“这管子挺好!”霍先生抽了一柄小刀,又拿了粗细相当的管子,透过眼子看了看,“你那个笑脸收起来点儿,到底是病了。”
不说还好,这样一说,韩大夫的笑容就憋不住了。
“等她用了符水回来,咱就下手?”韩大夫一边儿笑,一边儿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嗯。”霍先生答应着,“你来下手?”想起刚刚韩大夫自己就弄出来一个,霍先生笑着把手里的小刀递到韩大夫跟前,还特意手起刀落了下。
“嗯嗯……”韩大夫一脸兴奋的咬着下嘴唇,点头如鸡签碎米。
“你藏着些!让人家看见像什么样子。”霍先生卷起袖子,把大褂的前襟系在了腰带里。
“好好!”韩大夫半低下头,含着肩膀,一耸一耸的去收拾药箱了。
“我自己能行。”谭四儿拿着盛满了水的水舀子,手里的盒子放在了一旁。
老球点头,规矩的站到了一旁。需要的时候帮忙,不需要的时候着。
眼前的少奶奶,两根手指夹起一道黄符,拍了拍息怕手腕,手指一转,便将已经烧着的黄符甩进了水舀子里,片刻间,黄符便成了灰烬蜷在了水面上。
她伸着两根手指在里面水舀子里搅了搅,便把水舀子递给了老球,“你来倒吧。顺着这个小缝儿倒进去就行。”
谭四儿把水舀子交到老球手里,自己伸手就要扯开盒子盖儿,动手之前,又仔细想了想,就只扯开了一个小缝儿。
老球年轻伶俐,听见说完,便将水舀子贴在木盒子边儿上,把水灌了进去。
木盒子不是密封的,符水随着灌,随着往外淌。
两个人都仔细看,谭四儿甚至听见了盒子里面有东西耐不住疼,蹦了起来。
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谭四儿兴奋的说,“再倒,再倒。”说罢,还把自己的耳朵凑了过去。
一舀子水没倒完,敲打的声音,从软柔缓慢,到坚硬有力,再到无声无息。渐渐平静了。
“水舀子拿着。”谭四儿拿起了木盒子,叫上老球,回到了霍先生和韩大夫跟前儿,“先生,”谭四儿晃晃手里的木头盒子,甩了自己一袖子水,“先生,它好像变成硬 的了。”
谭四儿将木头盒子递到了霍先生跟前儿,摇了两下。
“当当”……
霍先生听着盒子里面的声音,皱了下眉。
韩大夫却听得眉开眼笑,“快,打开,打开我看看。”
谭四儿跟着点头。
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老两小,三颗脑袋凑了过去。
霍先生本来就比三个人高,这会猁看着三个人的后脑勺,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小哥,你快来看,快来。”韩大夫头也不回的伸手招呼霍先生。
霍先生凑过头头,只看见盒子里有一个滚圆的,黑黢黢的珠子,多出来的黑皮子,隐隐裂着一道道缝子,里面微微透着白色。
仿佛,烧透了的黑木头。
霍先生举起手里的银管子轻轻敲了上去。
管子敲击的声音,传了出来。
“还挺硬!”韩大夫声音里都充满着兴奋,“给我,我试试,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