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腾鹤嘴角直抽——分明看出对方在装逼,偏还不敢生怼。
装逼这回事,虚虚实实、深深浅浅,从许言的几句话分析,只能听出丹言律所和最高法有合作关系。
许言和最高法的某人,存在一些亲友关系。
至于……
这份关系在许言的背景里,占据多少比重,谁也说不好。
……
这个级别的人,不会装真正的哔。
潘腾鹤再怎么嚣张,也只说自己是亨达集团二太子,他不会明着说,自己有个爬雪山的老前辈。
许言摆出最高法,并非强调背景关系,而是给潘腾鹤提个醒——亨达集团有法务部,还寻求法务外包,多少有点问题。
你们铁定有问题,我可以和最高法的某个老同志打太极啊。
而且,我是做律所的,都是人才资产,难道还怕你地产行业打压?
……
这也是让潘腾鹤认定许言来头不小的真正原因!
……
“许董这话说的……”潘腾鹤面对许言的嘲讽,当下不好发作,故作市侩的说道,“很多事情分包出去,甲方能省事,乙方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难道个个都学刘强东,哈哈……”
许言听得大概,也不正面回应,而是调侃的看向对方:“亨达集团的法务部门,拥有独当一面的实力。”
“小事无须外包,大事关门处理,潘先生今天亲自过来,着实让人……有些困惑啊。”
……
潘腾鹤这样的人物,难道就没个助理?
约个律所谈事,犯得着亲自上门撒泼?
这其中,一定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
……
“咳咳……”潘腾鹤尬笑两声,转而放缓节奏,“也没什么事,前阵子听说老同学在京开了个律所,和大成律所有的比。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丹丹不在……”
得,原本摆出好大的阵仗,说是“公事”。
三言两语被拆穿,又成了“访友”?
“潘先生的同窗之谊,我一定转告我爱人。”许言四平八稳,完全是个老干部,从来到会客室的第一句话起,就把潘腾鹤死死拿捏。
他见对方表情古怪,故意道:“我平时不怎么过来,今天也是赶巧。待会儿一起吃个便饭,我替丹丹敬潘先生几杯,丹言律所以后还要潘先生多多照顾呢。”
——
潘腾鹤无可奈何,眼看时间不早,本想推辞离去,怎料许言直接吩咐美女助理,在附近的名餐厅定了清净的位子。
还直接问他“喜欢喝什么酒”。
这……
哪里还走得开身?
……
许言心里揣着明白——你小子肯定知道丹丹不在,今天是故意来闹事的,不把你整消停了,我就不配当“丹言”的言。
他也不招呼律所其他经理——招呼了不一定有用,愿意来的万一是老六呢?还影响自己发挥。
只有美女助理作陪。
中午喝的茅五剑,一番觥筹交错,直把潘腾鹤整的迷迷糊糊,趴了桌面。
许言很是老辣,问美女助理拿过潘腾鹤的名片,直接拨通亨达集团北京公司的电话:
“我是潘总的朋友,你们潘总在我这里喝高兴了,安排个车子过来接一下。”
“尽快,他说下午还要开会?”
——
13:48。
丹言律所大楼停车场,目送潘腾鹤的手下七手八脚的把人接走,许言扬起的嘴角沉了下来,接着长长呼了口气。
微醺的瞳孔微微锁紧,闪过一丝寒意:潘腾鹤,是有人叫过来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
黄丹丹今天飞伦敦,算不上秘密。
潘腾鹤确实有法务外包的意向,但是涉及灰色地带,在许言点破之后,他便没有再提。假如……
许言今天没有出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