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许言、黄丹丹散步走近，正瞧见柳夜曦、古河渚从一家奶茶店走了出来。

“丹姐，现磨的黑咖啡。”柳夜曦知道黄丹丹的喜好，递给她一个纸杯。

黄丹丹接了黑咖啡，瞧见古河渚怯怯的模样，居然让开身位。

……

“高桥君……”古河渚捧着一杯椰奶，鼓足了勇气来到近前，双手递到许言面前。

许言感到意外——刚才他有些PTSD，脸色都白了。

甚至想立即飞回北京，好在被黄丹丹劝住。

万万没想到，柳夜曦居然有这般本领，让古河渚的态度180°大转弯？

……

“小渚……”

许言接过常温的椰奶，笑意温和。

微微拉开口罩，用力吸了一大口——呼，舒服。

……

古河渚见他一如既往，脸上红了红，低着头说：“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一切都太突然了……”

“我不大习惯。”

“刚才听说，你还有两个儿子？”

……

许言选择坦白：“是啊，大的三岁半，小的11个月，才刚刚断奶——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丹丹把孩子生了下来。”

……

“唔，原来是这样……”

古河渚意识到，自己是“后来者”，压根没有争夺的可能。

横在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接受。

要么走。

……

假如许言的态度强硬一些，她或许会立即“就范”。

但……

许言登陆孤独一生，看到游戏的衰落，他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再如何不舍，也要学会接受“失去”。

取经计划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刃，随时可能斩下。

繁花锦绣、满目疮痍，有时只在一念之间。

——

“小渚，和父亲母亲开开心心看亚运。”许言没敢奢望，为了避免被认出，他两口喝完了一整杯椰奶，把纸杯丢进路旁的垃圾桶里。

又戴严了口罩。

……

古河渚走在许言身边，习惯的想牵他的手，却又怯怯的不敢上前——刚才他喝椰奶时，脸颊有可见的指印……

许言思绪万千，并未注意到这般细节。

顾着说：“情况大概如此，你跟两位长辈也沟通一下。等亚运会结束，如果想回东京，我送你们回去。”

……

古河渚的手掌伸了一半，又缩了回来。

向来阳光的俏脸，此时迎着明媚的秋阳，却显得有些灰暗——把那样的事情告诉父母，恐怕……

会立即让古河渚和许言划清界限吧。

——

古河渚心乱如麻，眼看渐行渐远，她忽然问道：“高桥君，即便要离开，我也想看一场你的比赛！”

她的语调，总是带着令人兴奋的期望。

搭配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光是与之对视，就能感受到温暖。

……

许言想了想，没能给出确切答案。

他说：“淘汰赛阶段，我一定会在梦之队的比赛现场。至于上场时间……还不确定。”

古河渚捏了捏手心：“那我每场比赛都去看，直到你出现为止！到那个时候，就能知道高桥君的真面目了吧？”

——

陪小渚逛到中午，4个人吃了一顿可口的午餐。

许言不禁想起初识那天，自己也请古河渚吃了一顿午饭。

……

午餐结束，柳夜曦安排了车子，送古河渚去跟古河夫妇会合。

车窗内外的面孔，各有表情。

明明很想说点什么，却没有一句道别。

……

黄丹丹、柳夜曦都想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