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黎元神进入分身,灵力微微逆转,一口鲜血喷出,分身便如同受了大伤一般,脸色苍白。
撤下都天烈火仙阵,韶黎身子一歪,便倒在榻上,屋外蓝色的身影一晃,便已将她孱弱的身体抱住,月卿殷此刻万分焦急,“阿黎,你怎样,是稳固修为出岔子了么?”
“咳咳,我没事,就是修炼不小心有些走火入魔……”
说完,大片大片的血雾从口中喷出,韶黎顿时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阿黎————”月卿殷满目焦急,紧紧搂着他,替她稳住体内混乱的灵力,又喂她吃了一颗高阶回春丹,才将韶黎的伤势稍稍缓和。
韶黎再度睁开眼睛,虚弱的朝他笑了笑。
“怎么回事,不就是巩固修为么,如何会走火入魔至此?”月卿殷此刻不复往日的清冷,语气十分担忧。
韶黎定定的望着他俊美的容颜,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内心,他的焦急,他的担忧都是真的么?
韶黎垂下眼眸,“不知为何,原本晋阶元婴时没有的心魔,却在稳定修为时突然出现,我没能抵得过那心魔,差点反噬,好在及时收住了心神,至少没落个魂飞魄散。”
“胡说,不过小小心魔而已,怎会魂飞魄散,你乃元婴修士,切不可妄自菲薄。待我日后替你护法,定要叫你除了那心魔。”
月卿殷闻言越发的担忧,此刻的话,比往日都多些、急些。
韶黎仔细的望着他焦躁的模样,唇畔的笑意微微苦涩,若他的情意都是真的,该多好啊……
月卿殷望着韶黎苍白憔悴的模样,心中钝痛,“你好生在殿中休养,暂时不要妄动灵力,更不可打坐修炼,待身体恢复了再说。”
韶黎没有反驳,乖巧的点头,疲惫的缩回云被中,闭上眼入睡。
月卿殷温柔的替她塞好被角,沉默的凝视着韶黎熟睡的容颜,而韶黎此刻并未睡着,自然能觉察。
被他望的太久,韶黎终于忍不住,睁开美眸,月卿殷担忧的问道,“怎地又不睡了,可是身体不舒服?”说着一道道灵力自他掌间没入韶黎体内,缓解她身体的不适。
韶黎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掌,情不自禁的低喃道,“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
月卿殷修长的手指点点她的俏鼻,“什么真的假的,可是病糊涂了?”
“卿殷,你真的担心我么?”韶黎淡淡的笑,眼神直直的望着他,像是要直直的望到他心里去。
月卿殷缓缓低头靠近她的脸颊,认真的盯着她的美眸,
“阿黎,你为何突然怀疑起本尊来,是本尊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喜了?”
那俊雅的眸子里有着执着和温柔,还有着不容置疑的深情,韶黎语气一软,“没有,是我胡说的。”
心中有些苦涩,真不愧是月卿殷,如此的深情模样,这谁能受得住,也不怪她之前会被迷惑吧。
在韶黎刚成为花浅雪时,月卿殷对她的嫌弃厌恶与不屑一顾,她至今仍深深记得。
如此说来,身为天禧宗的太上长老,为了宗门,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连感情也是可以出卖的么,连自己都能骗过去而伪装出来的深情么!
韶黎心中一阵悲凉,月卿殷啊月卿殷,不愧是天禧宗的太上长老,连感情都能为了宗门而贡献出来,她确实甘拜下风。
韶黎垂下的美眸中漾起绝然,月卿殷,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既然你要玩,那我必当奉陪!
随后的日子里,韶黎身上的那点小伤自然在月卿殷的精心护理下很快痊愈。
两人就这样在承渊峰上平静的生活,仿佛远离了尘嚣,远离了修炼,远离了整个天禧宗。
韶黎绝口不提双修大典的事情,月卿殷也仿佛忘了一般,不曾再提。
这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韶黎手一挥,广阔灵田上的符牌便被收回,她的身边立着两个清秀的小童子,
“朝颜、朝辞今日为师收回这符牌,且将你等炼制的符牌换上,让为师看看你们这段时日以来的修炼可有进步?”
“是,师尊!”两个小童子异口同声,十分乖巧的祭出两块符牌,两块符牌没入灵田之中,瞬间便漾起一阵灵光,两个童子手中掐诀不断,口中念念有词,整个灵田上灵光闪耀,一会儿施下灵雨,一会儿布下灵雾,十分热闹。
韶黎颇为满意,点点头,冲着两个小童子道:“不错,没有懈怠,为师很欣慰,这里有两件法器,两具狮虎傀儡,两瓶天璇丹,赐予你二人,算是奖赏。”
两个小童子听到法器傀儡还有珍贵的天璇丹,早就兴奋地小脸红彤彤,“多谢师尊!”
修真之人皮相本就好看,韶黎眼见着两个小徒弟如此玉雪可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两人的发顶,“要勤加修炼哪,不可懈怠,知道么。”
“是,弟子谨遵师尊法旨。”朝辞一脸老成的道,“不过师尊,可否不要再摸弟子的头了,弟子已经长大了,师尊老是这般,弟子会被师兄弟们笑话的。”
“师兄就是爱操心,整个承渊峰只有我俩是师尊的徒弟,师尊又是卿殷道尊的道侣,谁敢笑话我们。朝颜最最喜欢师尊,师尊随便摸,朝颜不生气。”
年纪更小些的朝颜很是依赖亦师亦母的韶黎,对朝辞的老成不屑一顾。
此刻,更是努力的踮起脚尖,将小身子依偎在韶黎怀中,对韶黎亲昵的不行。
“师弟,你,唉……”朝辞有些怒其不争的叹气。
韶黎看着两个小娃儿斗嘴十分有趣,想起那天,收两人为徒时的情景……
那日,一群小道童围着什么吵吵嚷嚷,“朝辞、朝颜你们这两个小偷,竟敢偷了道尊的法器,看道尊回来怎么惩罚你俩。”
“就是、就是,待道尊回来,定要将你们赶出承渊峰去。”旁边的小道童们起哄。
“不过炼气期一阶的废物,竟敢妄想道尊的法器,真是胆大包天,看我替道尊先收拾了你们两个小贼。”
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满脸妒意的盯着朝颜手中的符牌,一把抢了过来,
“给我往死里揍!”随着这个少年的话,一帮弟子们呼啦啦的围着朝辞、朝颜两人拳打脚踢。
那日,韶黎恰巧有事路过,看的直皱眉。
这天禧宗的内部真是一塌糊涂,虽说修真一途本就弱肉强食,但若是在宗门内只知如此逞凶斗狠,嫉贤妒能,还如此欺凌弱小,这样的宗门还真是一无是处。
韶黎疾步走是上前去,“快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一见韶黎身影,自是认得她乃卿殷道尊的道侣,立马一脸惊吓的跪地,“弟子们参见元君。”
“怎么回事,宗门内禁止斗殴,你们都不知么?”
“禀告元君,不是弟子们私斗,实在是朝辞、朝颜这两个小贼实在可恨,竟然敢私自盗取卿殷道尊的法器,弟子们看不过去,这才出手惩戒。”
那个高个子的少年道童一脸精明,讨好的望着韶黎。
韶黎皱皱眉,对这人很不感冒,“他们偷盗的法器乃是何物,呈上来本君看看?”
“是,元君。”那精明的少年拿着一块符牌恭敬的递到韶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