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有别的方法。还有别的方法。”褚修想到什么，双指凝聚一团魔气，就要打入莫染体内。

“不。不要。”莫染像是回光返照般抬手握住褚修的手指。

褚修双眼通红，“小染。”

“我不要这样成魔。我不要自己变成只有欲念的怪物。”莫染拼命摇头。

褚修心痛难忍，是了，他早就跟她提议过。

可是她知道凡人成魔的代价便是受欲念驱使，会将自己的渴求无限放大。甚至会为了某种目的变得不择手段，她不要变成那样，因为她在他心底一直都是最善良纯净的姑娘。

“小染。”褚修痛苦地喊着她的名字，身体抖得厉害，他害怕失去她，却又不能不尊重她。

“放我走吧。孩子一个人在下面，很孤单。”

“你就不怕我孤单吗？”

莫染轻抚他的脸，温柔的说：“你还有万万年长的寿命，还可以遇到更好的人。”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褚修闭上双眼，眼泪却还是从眼角流了出来。

“夫君，我爱你，好好的，活着。”莫染用尽最大力气说完，终于倒在了他的怀中。

褚修睁眼，望着怀中没了气息的爱人，失控大喊，“啊！！！”

他们是不是也叫做爱别离了？

唐弈风也被这天人永隔的场景触动了，不禁想等到自己和宁雪烟分别时，她是不是也会这般放声大哭？

白布挂满天，神秘的魔宫弥漫着浓浓的哀伤。魔界上下前来哀悼。

蔑也带着众妖前来悼念。

当他走进灵堂，褚修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

“没想到弟妹会发生这样的不幸。”蔑一脸痛心，“是意外吗？”

“不是。”褚修平静的说，“是人为。”

蔑震惊地看着他，“人为？是谁干的？”

“天帝。”

“什么？”蔑大惊失色，随即露出厌恶的表情，“我就知道天帝是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修弟，等弟妹头七过了，我们一起攻上九重天。天帝在那个位置也坐得够久了，是时候下来了。”

褚修冷笑，“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

蔑一怔，对上他冰冷的双眼，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什么意思？”

“你假扮天帝致使小染离世，你问我什么意思？”褚修睚眦俱裂。

“修弟，我知道你失去弟妹，心里难过，但你不能拿我出气，我是你的异姓兄弟啊。”蔑继续狡辩。

啪！褚修一拳打在蔑的脸上，蔑猝不及防，脚步踉跄。

“异姓兄弟？这大概是我听到最荒谬的词。蔑，你大概不知道我的妻子是凡间十分卓绝的调香师。她跟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专属不同的味道。但凡和她接触过的人，即使忘记别人的脸，也不会忘记味道。”

褚修的话把蔑的伪装扒得一干二净。

这时，所有人将蔑和众妖围了起来。

“今天，我要让你给小染陪葬。”褚修说完，全身散发冷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