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王位上坐着的，是皇帝和高贵妃。

余霜霜身旁就是朱镇和朱潇潇父女俩，这俩人战战兢兢地垂着头，时不时偷瞄余霜霜一眼，心情都写脸上了。

完犊子了。

杀谁不好，偏偏杀的是归宁郡主，那可是整个皇宫都捧在手心里的人啊！如今归宁郡主昏迷不醒，听说丹田都被搅烂了，以后能不能修炼都是问题！

皇帝不降罪他们才怪！

余霜霜挺直腰板站着，不卑不亢。

即便上座皇帝和高贵妃的眼神犀利到，都能把她戳出几百个洞来了。

“你是何身份？为何伤归宁郡主？”

“我们只是正常切磋而已。”余霜霜抬头看向两人。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也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都说归宁郡主姿容绝色，生了一双漂亮的桃花眸，但真正比起来就会发现，她容貌更甚，尤其是桃花眸，眸光潋滟，黑白分明，清澈灵动。

高贵妃盯着她的脸，有片刻的失神。

脑海中想某个身影。

太像了。

余霜霜为了力证自己的清白，继续道。

“刀剑无眼，失手伤人也是正常，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楚钟悦明明比我高了一个大境界，实力竟然弱成这样，修为八成是吃药堆上来的吧？”

她话音一落，整座大殿中，本就低沉的气氛，更加冷凝到了冰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眸色凌厉似刀尖般扫向她。

“很好，不认错就罢了，还在这出言嘲讽郡主，你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多谢圣上夸奖。”余霜霜微微一笑。

皇帝被她气笑了，竟自己都没发现，除了怒气之外，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说不上来的心情，大概是他从未见过这般……奇特的少女。

“圣上，贵妃娘娘，事情不是你们这样的。”朱潇潇跪在地上，壮着胆子解释道。

“当时臣女就在一旁，是楚……归宁郡主先出言挑衅，也是她先出手的。”

“霜霜说的有道理，战场上刀剑无眼，不能因为谁受伤，谁就是有理的那一个，其实霜霜也受伤了呢！”

朱镇站在一旁，并未阻止她开口。

余霜霜乖巧地点点头。

“对啊，我也受伤了。”

她说着，将袖口往上挽了几分。

露出……不到半寸，一道细小的伤口。

皇帝眯了眯眸子，微微无语，“你这……再不治疗就愈合了吧？”

“没受伤又不是我的错。”余霜霜很委屈。

皇帝敛眸沉思。

确实，这少女的修为在归宁之下，与其打斗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不说，还完全碾压，也是验证了归宁的实力，并非吹嘘中的那般强大，多半是噱头罢了。

意识到他思绪飘远，高贵妃轻咳了一声。

皇帝眸色闪了闪，漆黑深邃，透着两分威压的眼神，落在下方的余霜霜身上，说不清是震慑，或是试探。

见她身形未动，竟咬着牙硬生生抗下来了，嘴角漫出丝丝血腥。

更是心中惊讶，随即皱眉道，“即便刀剑无眼，可你有意毁归宁的丹田是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先命人将你押进水牢，听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