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女及郎黎等残余部队退守江都之外的丰启,也就是郎黎的老家,此地自古多出名将。
过了盛夏,天气渐渐转凉,护城河绕着庆都城池,岸堤种下的柳树的枝条垂下,随水流漂浮。
护城河的水静静的流着,暮色的云彩在天密密层层的卷裹堆积。伴着风的清凉,驱散人们烦躁的心情。
天色已晚,坊市开始收拾关门,忙碌一天的百姓终于回家,妇人在家里点着油灯,在昏黄的灯火下,谈着家里的事儿。
再过一会儿,就有更夫喊着报时在街巷里响起。
“快些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工。”妇人吹灭了油灯,一家人才在更夫的报时声中睡去。
被庆君砸了一个大差事的莫子仪,可没有睡意。
大晚上的去找自己的毛驴,吓了申路一跳。
申路手里拿着草料,“师傅,您也来喂驴啊?”
师傅的驴不都是师兄喂过了吗?
莫子仪拍了拍老家伙,驴跟了他这么多年,还是挺舍不得的。
“徒弟啊,你说我们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申路小心的斟酌些用词,表示估计不太行。庆君王还派了人守着呢。“师傅,您为什么不愿效力呢?”
莫子仪叹了一口气,该怎么解释,他想摆烂呢?
虽然他在这个世界遇到了很多人,他们也有各自的风采,或心怀天下,或渴求封侯拜相,或求贤若渴。
可莫子仪却始终觉得自己游离在外,在这个世界上他好像就是一个过客。
不管莫子仪再怎么想,庆君反正是赶鸭子上架。
把莫子仪打发到新占领的城池里去了。
而在莫子仪上任的途中,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打他的主意了。
“俞大人,要不要我们”俞非手下的袁徒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俞非思索了片刻,“还是少生事端,听说君上很宠幸此人。先看看他要做什么,让手下人把生意收一收,不要被抓住了把柄。”
“大人,我们千辛万苦布置的局,叫这人收了果子,岂不便宜了他。”
袁徒心有不甘,他们先谋桑地、渡沟等归庆,又凭借客商行走的情报,助衣仲将军连取几座城池。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新城池的事务,即使后面君王肯定会派其他人过来,那时候他们已经站稳脚跟,也不怕来人会动摇他们的根基。
而莫子仪来的太快了,快到俞非觉得君王早就想好了这一步。
俞非回忆在陈国相府里见到君王那的那一幕。
因为计划一切顺利产生的狂妄也消散了。庆国君王可不是司国的幼帝,不被君王摆布就不错了,还是再谨慎些才好。
看了一旁的袁徒,暗道此人野心不小,得在找个人压一压火焰。打发了袁徒,“西貉,我那堂侄前两天不是说想要谋一份差事,你安排一下。”
“是,大人。”西貉作为俞非看重的第二人,一直都默默无闻的做事,喜欢当和事佬。让他打压袁徒,怕是做不来。
莫子仪上任的地方,名为升野,还没到城池,只在城外三里地。就见附近百姓衣衫褴褛,形如枯槁。
一路走来,对比庆都的百姓,这里的人更麻木,历经过战火的地方,到底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