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基本就会午睡一会儿。
小孩子们精力旺盛,才不会安安生生呆在家里。
就算外面天气再热,他们也要遍山跑。胆子大一点儿的孩子,或者偷一把家里的米捡个废弃的铁罐罐,跟做贼样搞一点盐弄点水,钻到山里要玩真实版的过家家。
当然最后饭没熟,不了了之。
农村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娱乐,那天下午他们正在山顶下面那块儿地干活。
临近黄昏之时。
远远的就有吹唢呐的队伍从那座高峰下来,
“接新娘子喽!”
“我也要看!”
小孩子们的眼睛尖,老远就看他们从山峰隐隐约约的身影。
一窝蜂的从小路跑上来,一边玩儿一边等着看热闹新鲜,他们没有见过,自然是对什么都好奇的。
哪怕是蜗牛或者其他的没看见过的动物,都能问上半天,还有半天观察。
看着队伍一直往下走,实际上他们硬生生等了一个多小时。
那支队伍才到石坝。
孩子们避让到一边儿。
刚才还嚷嚷着要看新娘子的小孩儿,现在躲在姐姐后面,露出一个头也不敢吭声。
新娘穿着一件红衣服,脸上涂的红彤彤。
模样真心称不上漂亮,衣服也不精致,但是她笑的很真诚。
还给这些小孩子散了一些喜糖。
队伍没有停留,唢呐、钹等乐声随着队伍渐渐朝西远去。
他们去的方向正是罗家湾。
大人们说,那是罗家湾某某户的三儿子娶亲了。
“那家不好受,婆婆歪得很,有啥东西偏老大,老三落不到啥子东西在身上。”
“管那么多,熬嘛。”
罗家湾挨着他们村,只有小孩子才会一直讨论这件对于他们来说的新鲜事儿。
七嘴八舌的说糖真甜,新娘好看!
徐君看她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好看,就知道糖。
摇摇晃晃,又是四个月过去。
到了八月中旬,大家都要忙起来了。
下水田割水稻,既是丰收又是辛苦的季节。
她们家田也不少,徐兰还请了人帮忙,管饭,一天三块钱。
就这样也是不容易的,割稻,捆稻,运稻,脱粒。
脱粒的打谷机是那种用脚踩的打谷机,在水田里打谷子,特别累人。
而且这种打谷机在水里只能靠人力来拖动。
人站在上面打完稻谷,这片区域附近打完,又需要再拖一次。
每次打谷机都陷进泥巴里面去了,根本不好移动。
徐兰当然不敢让徐君下田,就她现在,脚踩下去,估计就剩上半身了。
收割完之后,稻杆也要扎成跺。
雇佣来帮忙的汉子用扁担挑着稻谷,再从山下面的水田,运到山半腰的家里。
接下来就是晾晒。
徐君才知道,为什么屋子前面还会有地坝。
都是用来晾晒粮食的。
而且晾晒的时候还不能放在那儿不管。
时不时就要用竹耙,翻一翻。
有时候大人还会叫小孩子看着,闲着没事光着脚丫几形来回走上几趟。
小孩子们倒把它当成游戏一样,看的很认真。
等到晾晒好了,他们就可以扬尘装袋入仓了。
徐君又听到一个新东西。“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