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哑语。

“我......”

凛衍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哭声。

“沈威，我恨你，可我也爱你。但我做不到背叛帝王的事，你也做不到不为摄政王效力的事。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威眼球微微缩了缩，抿着嘴一言不发。眼神落在拿着指自己跟前的剑，在凛衍错愕的目光下。不带一丝犹豫，直挺挺走了过去。

尖锐的利刃穿过他的胸口，鲜血顺着他的胸口留下。他又往前走了几步，仿佛刺入胸口的不是剑，而是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凛衍诧异，猛地抽出剑，丢在地上。

沈威刺痛，一口血闷声从嘴里冒了出来。他猛地拽过凛衍，死死的抱住他。

“阿衍，我舍不得杀了你。只好自己死，你说的对，我们这一生只效忠于自己主人，不可能背叛他们。可我也是真的爱你，真的舍不得伤你一分一毫。这一世，是我辜负了你。若是有来生，我只愿我们不被任何事物牵绊。只愿来生，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凛衍哭红了眼，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嘴唇愣是抖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眸就这么看着他。

沈威看他绯红的眼眶，心如刀割。强撑着身子，颤颤巍巍伸出手，替他擦去眼泪，抿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不要难过，不要悲伤。为了我这样不守信用的人不值得，就当作我辜负了你，好好活着”

言罢，沈威的手瞬间从他脸上落下，身子一下子倒在他身上。

凛衍死死的抱着他，哽咽哭啼，昂天咆哮。

“不，不是这样的。你不可以，你不可以丢下我，沈威，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即使是犯错，你也不会丢下我。你不可以这么自私，你不可以丢下我，没有你，我该怎么办。沈威沈威”

然而，回应他的除了冰冷的尸体。

什么都没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

身后还在不断厮杀，一颗头颅滚在他脚边，他就像是没看到一样。

他抱着沈威的尸体蹲坐在地上，把下颚抵在他都上，抿嘴含笑，喃喃自语。

“阿威，没有你的约束，我肯定不会乖乖听话的。你想一个人去阴曹地府感受寒冷，也得经过我的同意。可是你太傻了，问都不问一下我的意见，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所以啊，我做了一个决定，打算下去问个明白。你不许走远，要等我。不然，我下辈子不跟你了”

他哽咽地说完这一段话，慢吞吞从伸手抽出沈威送给他的匕首，划开了动脉口，垂着手臂，任由鲜血流淌。

他昂头望着天空，迷糊中仿佛看到了一抹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