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牵洛自幼知道的,不过是荆家在全国各省、各州、各郡的万顷良田和无边的牧场罢了,何曾见过这么多钱了。
就连外祖父的密室里,也只不过种了几株花木而已,没有什么宝贝。
“要用钱自己来拿便是。”
“什么?”林牵洛回眸,仰起小脸看他:“算是月奉吗?不,一张算是年奉了吧?”
叶屠苏的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来拿。”
“啊!我,可以随便拿?”
“随便拿。”叶屠苏淡淡一笑。
“这么大方?那我先顺一张吧。”林牵洛心情大好,都快忘记了后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她顺手拿了一张银票,转念说道:“这么多珍宝银票就这么摆着,真不怕贼惦记吗?”
“拿够了?”
“够了,够了,我又不贪心。”
“走吧。”携林牵洛走出密室,又在另一条龙头上轻轻一按,密室门便又关了起来。
“记住了?”叶屠苏又问。
“记住什么?”
“笨。”叶屠苏虽是骂她,但语气轻快。
他转身看林牵洛,蹙眉道:“算了,要用钱还是跟我说吧,免得你糊里糊涂的误碰了机关。”
“啊!”林牵洛瞬间懂了,他两次说“记住了”,一次是开门,一次是关门,只是林牵洛都没有留意。
莫非按错了,便会碰到机关,这机关一旦误碰到,定是会取人性命吧。
林牵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票,天啊,十万两,一张银票便是十万两,叶屠苏这家伙何其有钱啊。
方才还有些恼恨自己在他开机关之时没有仔细看,现在想来,根本没必要第二次进来了,因为十万两银子只要不胡花乱造,她这辈子是花不完的。
林牵洛心情舒畅,跟着叶屠苏出了书房:“叶屠苏,对不起,其实那天打你是因为,因为……”
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样表达,难不成说是因为自己爱上了他,所以打他。
这还真是不合逻辑。
她本想跟叶屠苏道个歉,但见叶屠苏停下脚步,转身看她,语气变得有些阴郁:“手不疼了?”
林牵洛嘀咕道:“原来你还记着仇呢!”
“林牵洛你可知道,我自进东厂以来,打我,你是第一个。”
“对不起,我当时,我其实——”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算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牵洛,我有事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
“你要走,去哪,去多久呢?什么时候走?”
林牵洛竟然有些不舍,接连问了几个问题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过于关心,表现得太过明显,忙解释道:
“那些小太监多一个字儿都不和我说,你不在实在郁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