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

“别那样叫我！”唐念卿突然发狠地说，“我想我上次说得已经很清楚了，你真的没必要做这些，我不仅不会觉得感动，反而觉得你很吵很烦人，所以，请你马上离开！”

“卿卿，如果你只是想让我回去休息，我听你的话就是了，求你别故意说出这样的话。”秦烨仍然是轻声细语，好像无论唐念卿对他怎么发脾气，他都不会在意。

“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唐念卿咬了咬牙，“如果你不想听可以不用来了，我会让黑五来照顾我，你不用有任何内疚和负担，这些都是我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卿卿，我只是不想你生气伤了自己身体，如果你想骂人就骂我吧，我知道你难受，心里不痛快，只要你觉得能畅快一点，对我怎么样都可以！”秦烨给唐念卿掖了掖被子，好像她刚刚的话只是小孩的无理取闹，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我说你滚远点能让我心情好点，你能做到吗！”他越是对她温柔，唐念卿越觉得自己太过自私，他的好她配不上！

“卿卿……”

“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唐念卿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你还想留在这里跟我继续吵下去吗！”

“好，卿卿，你想我来我就来，你想让我走我就走，我听你的。”秦烨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准备离开。

唐念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可听他真的要离开心里又变得复杂，她真的很讨厌这样反复不定的自己，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

听到秦烨开门的声音，唐念卿忍不住开口问：“秦烨，如果我死了，其实会不会更好一点？”

秦烨明显顿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低沉得带着过于冷静的声音传来：“卿卿，我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是在人世界还是天堂地狱，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唐念卿用力咬着嘴唇才面前克制住自己没有发出声音，等到确定秦烨离开了病房，走远了，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复杂汹涌的情绪发生呜呜的哭泣声，听到他说的那句话，她很感动，同时也很心酸，她再一次确定是自己拖累了他，他本来可以不用这么累……

唐念卿在黑暗中听到自己深深重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