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哪?”
“随你。”
桑榆似乎觉得我无可救药了一般,叹着气说那走吧。
......
桑榆终于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变着法来逃避买单,事实上前几次她也没有刻意逃避,只是因为我的小心思没有得逞,所以一直抱怨。
吃完火锅后,我站在北关十字路口望着来往的人群,手插在兜里局促的张望着。只是这一切桑榆始终没有发觉,她舒展着身体惬意的说:“吃完火锅就是暖和啊,走吧。”
她走了两步后,见我一直无动于衷的盯着她的后背沉默,于是露着睿智的目光问我咋了,我扭扭捏捏的犹豫了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从兜里取出来问她能不能给我买包烟。
她看着我手中被我捏的变形的空烟盒惊讶的愣了一会儿后,叹着气埋怨道:“就这点事,你磨磨蹭蹭的我还以为咋了呢。”我抿着嘴说手机里没钱了,但是又没烟了。
”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买烟嘛,咱俩这关系你还吞吞吐吐的。桑榆说完后没来得及接受我感激的目光便轻车熟路的在旁边的商店买了一条黑兰州。她随手递给我之后,不在意的问我现在饭也吃了,山也爬了,接下来去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她咋买了这么多,其实一盒就好了,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说:“反正这盒抽完了还得买,我一次性买了省的以后麻烦。”
“谢谢。”
“哎,别来这套啊。”
我看着她不在乎的言语,嘴角轻轻的上扬。别看桑榆和我整日吵吵闹闹的不肯放过对方,但那其实是维系我们之间友谊的一种手段罢了,她和周月白一样总是在我尴尬的时候及时的出现解救我,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表情维护着我最后可怜的尊严。
说来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一次身处这种环境的时候,我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周月白,仿佛我所有从尴尬中逃脱出来的起点就是周月白,自她之前,我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着那些生命中无法承受的难堪。而每每想起司心慧总是短暂的心安和久久惶恐,我们之间的温馨是刻意营造的假象,只有身份带来的自卑和胡思乱想是无法摆脱的困境。
......
我轻轻的笑了笑,将脑海中这些不切实际的乱想抛出脑后,然后对询问我下一站的桑榆说春风十里不如你。
“啥玩意儿?”
我走过去轻轻摸了摸桑榆的脑袋说:“李家龙宫前的那间酒吧。”她不明所以的问我为什么去哪,我耸了耸肩说反正都是打发时间,哪里不可以呢。
桑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洒脱的说走吧,看着她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无奈的笑了笑,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孩子,怕是被人买了都还在帮人家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