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着嗓子问我们说啥，我用几乎喊着的声音说：“二大爷，我们来了，新年快乐。”

“哦。”

他缓缓的点了头说：“好，新年快乐。”

我和刘思源坐在离他最近的地方陪他说着一些他根本见不到、也听不到的事情，因为二大爷已至耄耋之年，所以耳背这些无关痛痒的毛病也缠上了他。但是好在这些毛病并不影响他保持自己抽烟的兴趣。刘思源轻车熟路的给二大爷递了一根烟之后，我们坐在二大爷身边听他缓缓的说我的那些父辈们刚才也来了。刘思源说他们听到了，现在正在隔壁房间喝酒呢。

二大爷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沉默着呻吟起来。

我和刘思源待了一会儿后，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找了个托辞出了门。

出了门之后，我和刘思源站在村子的十字路口，像这里最神秘的情报组织那样交谈着这几天的行程。刘思源说过两天他们家要出趟远门，我问他干嘛去，他笑眯眯的说谈了个对象，去商量商量婚事。

“可以啊，这么快就有人要你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啥叫有人要我了，那明明是我要她。”

“嗯，差不多，可怜她了。”

“喂，还能不能好好说了，你哥我很差劲吗。”

“怎么说呢，和我玩的好的反正没啥好人。”

......

我像个话题终结者一般三言两语就将我俩聊到了沉默，过了很久，他才叹着气自顾自的点上一根烟，然后装作深沉的模样问我这几天有什么打算。我学着他的模样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看着烟雾慢慢消散在眼前，我说：“没什么打算，看我爸的安排吧，反正我又做不了主。”

他怔怔的看了我好久，然后才拍着我的肩膀说大过年的别提那些事，我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点着头让他找点酒来暖暖身子。

他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说：“早就准备好了，大人们得喝，我们也得喝，走，去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