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心慧枕在我的胳膊上，睡眼朦胧的模样就好像好好讨喜的小猫。

夜光透过纱窗，丝丝点点落在地板上、被子上，我们沉默不语的心里。

司心慧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长发，抬起眉目说这些日子她总是觉得上了大学之后变得荒废了，大学上了一年多，可是什么成就都没有，她的心中再也没有以前的那种自信了。

听到司心慧这么说，我猜测她肯定是又有什么主意了，于是试探性的问她的意思是什么。

她捏着我的脸说：“北川，还记得前不久你说的我可以走设计这条路吗，后来我想了想，也许真的可以一试呢，所以我就想找个相关的工作锻炼一下，也算积累一点经验。”

“你找好了吗？”

“还没有，我只是最近看了几家公司，这不是还要和你商量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从床头柜上取出一根烟点上。多多发出嗡嗡的鼾声，不知道又神游在哪只美猫的睡梦中。

司心慧见我一直不说话，坐起来问我到底什么想法呀，我烦躁的挠着头发说：“我还没想好。”

司心慧眉目垂了垂，问我是不是不想她去。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说到大二之后我们每天的课程都安排的满满的，周末我还要去兼职，本来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少，而且我们不是还计划要去很多地方旅游吗，如果再挤压时间，那我们所有的计划不是又要落空了。”

听了我的意思，司心慧躺下来，枕头将她的侧脸掩盖的严严实实。

她低声喃喃道：“可是我总不能一直当花瓶呀，我也该有自己的事做。”

“人活一世，工作的日子那么长，何必急在这一时呢？”

“什么叫急在这一时啊，你每天都有事情做，难道要我一直生活在你的庇佑之下吗，我又不是你的附属物。”

空气中夹杂着烟雾刺鼻的味道，司心慧沉默着背对向我。而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所思所想只不过是想和她一直待在一起罢了。

司心慧没有再同我诉说关于今夜的事情，我以为她是退步了，而我也因忙碌于学业、兼职与新生入团学的事务中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出租屋本来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可以没有打扰的在一起，可是现在它却好像变成了第二个寝室，我和司心慧每天只是在晚上的时候才来这里休息一夜，然后在天明的时候又返回学校，生活在自己的圈子。

司心慧甚至是每天早出晚归，就连法定的周二下午也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待在出租屋，我一直以为相爱的人就是要在一起，可现实却是距离产生美。

等司心慧告诉我她为什么每天早出晚归的时候，已经是新生晚会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那夜无疾而终的话题早已有了结果。

她站在舞台上，装着亮片的长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肆意的笑容是在我眼中消失很久的光亮。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这种场合，我也知道她那晚问我的意思就是不想报名参加，但我更知道她如今站在台上，露出如此刺痛人心的笑容，只是想告诉我她想做自己，而我心心念念所做的一切却只是建筑了一座坚固的牢笼，禁锢住了她想要飞翔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