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宿管调去了别的楼层,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一些新面孔。虽然我知道司心慧仍旧住在那里,可是我却始终不敢再往前一步,我害怕被她责难,也害怕她会让我难堪,更害怕看到她通红的眼睛。
站在拥挤的路口很久很久,好像除了转身离开并没有多余的选项。于是我又走在我们之前走过的路上,真切的感受回忆带来的痛苦。
没有电影中煽情的情节,没有想象中用几年的时间去沉沦,仅仅是手机上的几句话就让两个人再也没有了关系,仅仅是一个疫情就让这几年的一切变成曾经。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校园又迎来了封校线上教学半年以来最热闹的一天。
我和沐佑、石瑨依旧是迎接新生的主力军,只不过这一次直接将阵地挪到了十五号楼寝室门口。
我和陈芯就是这么认识的。
那天她背了一把很大很大的吉他,几乎要拖到了地上。她拖着行李,艰难的站在报到处张望了很久,最终才吐着粗气上前问这里是马院报到的地方吗?
徐秀秀使了一个眼色,徐畅立马跑上去拉着她麻溜办好了入学登记,而我也被沐佑推搡着接过她的行李。没有了行李负担的陈芯,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点头道谢着跟着我进入她的寝室。
“她不喜欢说话,沉默的像是一滩泥沼。”这就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她总是张望着,给人一种生人勿扰的感觉。
诚然,这样的姑娘放在人海里随时都会被淹没。
将行李搬到寝室后,我来不及记住她的脸,便心不在焉的回到了沐佑身边。我同陈芯一样张望着,我不知道她在张望什么,但我是在等待一个人的突然出现。
新生报到日结束了,那个人没有出现。我也没能记住任何一个人的脸,包括陈芯。
真正记住她的脸是在一周以后。学院要开始排练运动会表演的广播体操。习惯了迷茫的我被沐佑和石瑨拉着说去吹风散心。
我们穿越大半个校园最终和新生队伍不期而遇。
沐佑和石瑨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和新任的团学成员交谈起来。我站在庸夫楼路灯旁的阴影中,像一个失败者似的看着他们谈笑风生。
过了一会儿,石瑨和沐佑奸笑着走到我身边说我观察了这么久,觉得哪个新生好看。
谁都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里,于是我随便指了一个并不认识的姑娘当替罪羊,谁知石瑨不以为然的摇着头说:“不,我觉得那个姑娘好看,左边第二排倒数第三个。”
我顺着他的指示看过去,并没有认出来她就是那天被吉他压垮的女孩,我只看到她的眼睛很亮,装着世间万物一切美好的事物。
我点了点头,说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