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门前,她披着头发像赶了很长路似的沉重的喘息着,问我身上怎么没被淋湿,刚才不是下了很大的雨吗?
我嘿嘿笑着说心里光明了,走在哪里都是晴天。
她不以为然的撇着嘴将书交给我,米黄色的硬壳封面很简易,除了作者名和书名之外,别无他物。
送完书后我们一时之间没了话题,好像并不需要刻意的说些什么,也不必刻意的联系,该相见的时候见一面,说再见也没有伤感。
她挥了挥手说她要去学院办点事,于是我们便又短暂的同行了一段路程。临分别的时候我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她一步跳到我面前说打算和室友去大学城。要不是上大学,她可能一辈子不会来这里,但既然来了总该要多看看的。
我点着头,点上一根烟打算与她分别,她问我有什么安排呢,要不要一起去?我摇了摇头,说答应了沐佑要一起玩游戏,不能失约。她哦了一声,与我在B4门前分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明天要给上官芷茵当向导,晚上还要去见安梦子。好像我的潜意识不允许告诉她我的身边还有其他女性。
我深深吸了口气,不敢多想,任何一件事一旦深究起来都会变成烦恼,所以我只能装疯卖傻一般当作什么都不在意。
回到寝室里,沐盛竟然难得的在我们寝室。
从我进门的那一瞬间我就看到沐佑的眼中充斥着不知所措和谨慎。我悻悻的问他们怎么了,气氛搞得这么压抑。
沐盛摸着自己的头发故作轻松的哂笑着说:“嘿,分手了,这下有人陪你了。”
我终于知道沐佑眼中的那种谨言慎行源自哪里,任谁扮演分手者的倾听者都会遭遇这种失措。我们无法知道他来诉说的目的,到底是为了寻求安慰,还是为了诉诸畅快,同样的,我们也不知道在这段只有他们自己参与的爱情里最终的结果到底是谁的过错。
我装作惊讶的问他怎么好端端的分手了,一点预兆也没有。
沐盛甩着双手说性格不合,处不下去了。
我会心地一笑,开起玩笑。
正如别人问起我和司心慧分手的原因一样,我们都不愿意在别人的眼中变成一个渣男或者痴情人,所以性格不合便成了所有分手者的统一借口。
......
吃过晚饭,我、石瑨、沐佑、江江和沐盛按着既定的约定在操场看太阳悄悄地跌落在楼宇的缝隙中,上官芷茵突兀的发过来消息问我还记得明天的约定吗?
我不自觉一笑,说我这个人把承诺看的最是重要,自然是不会忘的。她又问我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耽误了我什么安排吧。我叹着气说不会,懒散惯了,不会有什么事主动找上我的。
很奇怪,除了刚加上微信的那一天说了几句话之后,我们再未有过任何形式的交流,可是如今隔着屏幕聊起天来却好像认识了好久似的一点也不会尴尬。
我印象中的她沉默寡言,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一种支离破碎的氛围感,可是如今的她健谈的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到底是什么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境呢。我想只有等到与她见面之后这一切才会有答案。
上官芷茵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学校门口是在早上十点左右。这个时候的我还正心无旁骛地沉浸在梦乡,不知道她是怎么穿过层层关卡这么早便来的。
我打着哈欠让她先进来在门口等一会儿,我的寝室离学校门口有点远,这就过去。
结束了聊天之后我慌乱的跑到水房洗漱,连曾经起来固有的仪式——站在阳台自责——都没来得及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