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脑子乱的一批。
季庄从工作室回来,就看见大哥一脸烦闷的样子,有些意外。
大哥向来性子沉稳,要不然也不会跑去做服装设计师。
“大哥,这么着急叫我回来,有什么事吗?”
季庄扭了扭僵硬的脖子,一屁股走到了一旁的单人座沙发上。
季柏闭着双眼,扬起手,指了指桌上自己带回来的盒子,“你先看,看完有问题,就问。”
“嗯?”
季庄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好。”
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看了起来。
看完后,他满腔怒火。
做了几个深呼吸,可还是没能把这怒火压下去。
季庄也就不再压制自己的脾气,“大哥,这些证据,你从哪里得到的?”
“杜仲邦给我的。”
“哈?”
“准确来说,如果,当年杜仲邦突然出国,杜叔之后也跟着离开H市时,我若是去一趟杜家公馆,这份证据应该早就在我手里。是我,错过了。”
季柏声音里有着苦涩。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是不是能早点接妹妹回家?
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十八年,物是人非。
杜仲邦今年35岁,季柏33岁。
十八年前,他们两个还是个未成年人。
那一年,杜仲邦17岁,季柏15岁。
刚满月的妹妹出事,季柏仅15岁,就聪敏过人,带着那个溺水而亡的女婴去做血缘鉴定。
他这份细腻的心思,足以证明他不是没脑子的富家大少。
当时杜叔为了季家的古茶庄,步步紧逼,季家人不得不反抗,挖了个大坑,把杜叔坑惨了。
杜叔之后灰溜溜的离开了H市,从此销声匿迹。
没想到再次见到杜仲邦的时候,会听见杜叔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
季庄听到大哥的话后,不由愣了愣,“小妹的下落,是杜叔安排的吧?”
“……嗯。你怎么知道?”
季柏睁开双眼,不明白为什么二弟仅是看这些证据,就明白杜叔背后做的事。
季庄苦笑,“商场如战场,生意上不留情面的厮杀,很正常。杜叔虽然和咱爸在生意上是死对头,但每一次见到杜叔的时候,他对我们这些小辈,从来不摆架子,平易近人。就算是每年来咱们家耀武扬威的时候,哪一次不是给咱们兄弟最厚的红包?在小妹的死讯传开后,杜叔最后一次来咱们家,正好是春节,我瞧见杜叔悄悄塞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咱爸,杜叔说,那是给咱家小妹的,让咱父别厚着脸皮说不收。”
季柏:“……”
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主要是,他从来没有留心过。
季庄扬了扬手中的那些证据,“比起杜叔做的,更让我背后发寒的,是咱们小姨——文雨。知人知面不心,说的就是她这种人。这都十八年了,我们兄弟几个,谁能看出她的真面目?如果没有这些证据,我们还要被瞒骗多久?”
“是啊。我现在头疼,这事要怎么处理,你给我出个主意?杜仲邦说,小姨对咱们动了心,所以才会如此丧心病狂。”
季柏叹息一声,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心累的不行。
季庄瞅了一眼大哥,没好气的喷道:“这事咱们做不了主,把证据交给咱爸。让爸自己去解决!长辈之间的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好插手。尤其是咱妈和小姨之间的姐妹关系,咱妈重视亲情,我们要是动手修理小姨。就怕咱妈疯起来,找我们兄弟二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