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道船舱内。
此船看似就是一个寻常货船。
可在货船上的百姓一个个都不简单。
他们是凤阳特别派出的护卫。
目的就是护送朱瞻墉顺利抵达开封!
船上实际上就没有一个真正的平民百姓。
朱瞻墉倒是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午餐后。
张伦看了看地图:“瞻墉,咱们到开封之后一路北上,很快就能到顺天了!”
“肯定要比皇上他们的速度要快一些。”
朱瞻墉瞥了一眼地图:“一来一回,年前回得了应天吗?”
张伦挠了挠头:“还挺难的,天气越来越冷,过不久河道都未必通畅。”
“过去应该问题不大,能否年前回去,那就得看皇上的安排了。”
朱瞻墉咂了咂嘴,当初走之前还夸下海口说年前能回去。
现在看来是悬了!
张伦这时抬眸看向朱瞻墉:“瞻墉,你好像不太想待在顺天?”
“顺天可是一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建都佳地!”
“很多人现在巴不得能去看上一眼!”
朱瞻墉兴致不强:“在应天多好的。”
张伦挠头道:“瞻墉,你就别说笑了,等到迁都时,皇室子弟都得去顺天!”
“倒不如说,要是还留在应天的话,那才是有麻烦。”
“距离这么远,这不就意味着从此被划为了皇室的边缘人吗?”
朱瞻墉没有再回答,他看了眼地图后,指了指一个位置。
“不如我们绕到这里,从这一带穿海直抵天津卫,这样进顺天不是更快?”
张伦瞧了一眼后,欲言又止:“我倒是不太建议你从这边过去,青州不是什么太平地方。”
朱瞻墉纳闷道:“为什么?”
张伦叹气道:“这话我可不敢说,不过瞻墉你也知道,北边修运河,建都城,大搞建设!”
“这些任何一件事,都需要大量的人力!”
“皇上赶时间,需要的人力就还要再这基础上翻倍!”
朱瞻墉眼神一凝:“百姓的日子不太好过?”
张伦咳嗽一声,看了一眼门口:“我可没有这么说。”
朱瞻墉眉头一挑:“瞧你害怕的样子,大明这么大,百姓日子全都好过那才是假的!”
张伦尴尬一笑:“主要青州一带的确情况复杂,连年水患,百姓挺难的!”
朱瞻墉突然想到了一茬。
“我好像记得,青州不是白莲……”
话还没有说完,张伦吓得急忙上前捂住朱瞻墉的嘴巴!
这下张伦可被吓得不轻,冷汗直冒。
“外甥,这话可不能乱说,会死很多人的!”
朱瞻墉挪开了张伦的手:“大惊小怪的,这是什么不可说的秘辛吗?”
张伦无奈道:“秘辛的确谈不上,可这三个字一旦出现,无论是否谣传,皇上都会下死手的!”
“这些年严管庵庙,一方面就是为了压制这些人!”
朱瞻墉眼神微动,看了一眼地图:“百姓的日子过得越不好,就越会轻信谗言,寻求信仰,找寻心灵慰藉!”
张伦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这种事根本管不住。”
“哪怕是一些新教,一些地方官图方便,全部统一定性,一道铲除!”
朱瞻墉心里算了算年头,青州这地方迟早会出事!
最多不超过五年!
自己现在提前过去看一眼,说不定能够改善一下局面。
既然要进顺天面圣,提点意见也是好的。
省的日后出现大麻烦,又得死很多人!
他抬眸看向张伦:“舅舅,咱们就去青州!”
张伦苦涩一笑:“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地方是真的危险!”
“咱们光带两名侍卫可不够!”
朱瞻墉淡笑道:“地方官又不是吃素的,不到万不得已,民不与官斗!”
“更何况,皇上突然让我去顺天,说不定另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