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坦然道:“有人宠总是件好事!”
瞧见朱瞻墉还是和往常一样,朱棣心中一松。
他其实还有些担心,朱瞻墉会否因为这次下狱之事心存埋怨。
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孝孙肯定是清白的。
朱瞻墉语气一转:“不过我找爷爷过来,的确是为了白莲教的事情!”
“爷爷,赛指挥使当时说卸石棚寨村民都是白莲教,我在得知这件事时,就预感大事不妙!”
朱棣轻哼道:“当然不妙了,你是皇族,怎么能和白莲教牵扯上!”
“往后做事你必须得再三小心,知道这次事情闹得有多大吗。”
朱瞻墉摇了摇头:“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两次去往卸石棚寨,那里给我的感觉就四个字,民风淳朴!”
“第二次过去时,我也得知青州后续救灾上,他们同样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当时我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这个寨子带动了很好的向善风气,还帮助了青州百姓!”
朱棣不屑道:“那都是他们的骗术,是幌子!”
“他们最擅长的不就是这种事情吗!”
“白莲教这群恶徒最会伪装,坑蒙拐骗去吸纳教众!”
“这就是毒瘤,必须得拔除!”
朱瞻墉眼神一定,坚决摇头道:“爷爷,白莲教不能除!”
朱棣当场愣住,转而脸色一沉道:“你小子是被那群白莲教给同化了不成,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那些事邪教,是叛党!”
“白莲教不除,你还打算等着他们壮大起来?”
朱瞻墉反问道:“过去白莲教处处作恶,煽风点火,自然该除!”
“反观现在的白莲教,他们救助百姓免于灾厄和贼袭!”
“朝廷现在要拔除白莲教,对青州下手,无疑是在清剿百姓眼中的好人,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朱棣的脸色愈发阴沉:“你是想说,朝廷拔除白莲教,反而会制造叛乱?”
朱瞻墉点头道:“没错!”
“并且这场叛乱的规模不会小!”
“爷爷,现在掌控山东局面的人是谁?”
朱棣沉声说道:“赵王。”
朱瞻墉故作恍然道:“那就难怪了,三叔肯定不愿意被一直留在那里,这场叛乱可是最好的投名状!”
朱棣眼神闪烁,心中也开始思索起来。
朱瞻墉这时叹了口气:“孙子并非支持白莲教,可是我深知战乱一起,到最后苦的永远都是百姓!”
“他们才刚经历了饥荒,现在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马上又要打仗!”
“百姓们没了活路,而把他们逼上绝路的,正是朝廷!”
朱棣袖袍下拳头一攥:“那照你的意思,朝廷就应该放任白莲教?”
朱瞻墉反问道:“教派善恶,取决于谁去主导,大明不一样放任佛道传教吗?”
朱棣下意识反驳道:“那不一样!”
朱瞻墉摇头道:“在孙子看来,其实都一样。”
“白莲教若能引导百姓齐心向善,试问他们如何心生恶念。”
“就算有隐患,朝廷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去介入和控制。”
“将现在的白莲教一巴掌拍倒,岂不是正中一些人的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