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之后还特地托人调查了一下。
听说朱济熿在山西那边横征暴敛,做事嚣张,对待亲族更是毫不留情!
过去朱济熿似乎因为及时投靠了朱高煦,因此底下的亲族自知翻盘无望,所以只能默默忍耐。
不过这一次朱高煦不仅东奔西跑,前两年就被派去了交趾!
因此朱济熿这边没了背景,亲族的反抗不仅让其断送了性命,山西似乎还出现了暴乱。
这场暴乱似乎在去年下半年时被平息,晋王头衔不仅从山西收走,而且也如朱棣所愿,彻底压死了朱棡一脉,使其再起不能!
他甚至都怀疑,当年朱济熿诬陷自己大哥时,老爷子会不会就是故意而为之。
目的就是想等朱济熿先对付自己人,接着他再出手将朱济熿拔除。
不过眼下这些都是自己的揣测,他觉得晋王这名头挺不吉利的,但老爷子如此为之,他也想不通!
难道是对宗亲下手太狠,因此重立一个有大功的朱氏子孙为晋王,以告慰先祖,安抚下面的反对之声?
朱瞻墉摇了摇头,驱散了脑袋中纷繁的思绪。
“你还是少喝点酒吧,今年下半年就要开始科考,你没问题吧?”
于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晋王放心,全都装在脑袋里的!”
他说着还拿起怀中的酒瓶,试图往嘴里倒,然而里面早就空了。
他遗憾地放下酒瓶:“晋王,酒是粮食精,这可是个好东西。”
朱瞻墉撇了撇嘴,坐了下来:“我对你的科考并不担心,只是你以后有想过要去哪里发展吗?”
于谦的眼中露出一抹精明之色:“我能选吗?”
朱瞻墉微微一笑:“这得皇上来决定,我做不了主。”
于谦看向窗外,缓缓说道:“应天的风景有些看腻了,我还是挺想看看北部的风光。”
“如果有的选,就让我去奴儿干都司吧!”
“晋王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来确认这件事吗?”
朱瞻墉没有回答,他的内心却是暗暗佩服,跟这种直率又聪明的人讲话,真是毫不费劲!
于谦伸了个懒腰,开口道:“晋王,恕我直言!”
朱瞻墉瞧见于谦这架势,心中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家伙不会是要开嘴炮了吧!
他正欲起身开溜,可已经为时已晚。
于谦起身正色道:“晋王反击斡难河胡人,如此拖沓,莫不成是存了要让女真统一之心?”
朱瞻墉干咳一声,没想到自己的打算被对方一语中的。
他当即镇定道:“有什么问题吗?”
于谦神色焦急道:“问题大了!”
“晋王对于归化看得太简单了,真正的归化重心不是在这一辈的女真人,而是在于他们的后代!”
“现在让女真统一,又让他们学会了种粮食!”
“长期来看固然有益,可是短期中隐患重重!”
“这种不成熟的状态,只会被有心人所利用,制造出更大的混乱。”
“没人希望粮仓在女真的地盘上,更没有人希望女真人成为一份子!”
“在我看来,眼下比起让女真统一,维持分裂,促进教育渗透才是归化的重中之重!”
朱瞻墉眼神一凝,随后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那在你看来,不希望女真归化的又是哪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