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好奇拿起,脸色很快就跟着一变。
当状子落在朱瞻墉手中时,他随意扫了两眼,对情况已然有数。
瓦剌和亦力把里接壤,本就会频繁起冲突,眼下使臣前来哭诉,显然是希望大明替他们做主!
此事处理得好,大明的威望在邻邦之间将会大幅提升,因此这并非是一件小事。
朱瞻基愤慨道:“瓦剌不敢招惹我们,就选择对亦力把里下手,难道他们忘了亦力把里与大明的友好关系吗?”
“皇上,我们应当立刻派人去瓦剌问个明白!”
“贤义王到底因何要破坏两地关系,必须得给歪思汗合理的解释!”
朱瞻墉微微摇头,事情如果真的这么简单,老爷子一道旨放下去就行,哪里需要叫他们过来。
眼前这状子上的描述,显然有些蹊跷!
他缓缓开口道:“使臣所言有水分,要么是被错误情报误导,要么就是另有图谋。”
朱瞻基神色一愣:“图谋?这不太可能吧。”
“亦力把里这些年一直和大明交好,态度热情诚恳,贡品中的不少马匹皆是精良!”
朱瞻墉指了指状子说道:“这使臣一份控诉,硬生生将太平以及把秃孛罗都牵扯了进来。”
“如若朝廷就这么派人去质问太平和把秃孛罗,不管结果如何,势必都会影响瓦剌内部的平衡。”
“大哥,别忘了瓦剌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脱欢!”
朱瞻基眼神一凝,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你认为这件事另有蹊跷?”
朱瞻墉撇嘴道:“线索太少,这我还真不敢确定,只是此事处理不当,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亦力把里再热情诚恳,他们难道就真的没有野心吗,这些年接壤帖木儿帝国,他们又防范西边又防范北边!”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当然得讨好咱们,也别无选择!”
“如今亦力把里起冲突,歪思汗却迟迟不见上报,亦或许同样是在等待机会,想要将手伸向瓦剌!”
朱瞻基抿了抿嘴,神情渐渐凝重:“瞻墉你说的不错,不过眼下朝廷肯定不能毫无反应!”
“其他邻邦一定都在看着的,此事我们必须得插手。”
“不仅如此,我们优先就是得照顾到亦力把里,哪怕他们可能目的不纯!”
“大明偌大王朝,决不能在这种事情上犹豫!”
朱瞻墉并不觉得有毛病,他与对方不过是所站的角度本就不一样。
他不过就是一个旁观者,而对于朱瞻基来说,身为太孙,应当早早有觉悟去肩负起国家名誉责任!
朱棣欣慰一笑,微微颔首道:“你们二人说得都有道理,不过眼下朝廷的确不能坐视不管!”
“瓦剌的情况很复杂,但还在可控范围,我们就事论事,影响不会太大。”
“不管怎么说,瓦剌若是能退一步,维系与亦力把里的和谐关系,此事便到此为止!”
“如若瓦剌依旧不识相,亦力把里也绝非省油的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瞻墉你不是也说过吗,遇事先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朱瞻墉哑然一笑,汗颜点头道:“爷爷说的不错!”
朱瞻基隐隐明悟了老爷子话中的深意,脸上露出了笑意:“皇上,我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