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心望了一眼桌上那白色的面具，上面勾勒着简单的纹路，透着一股诡异的意味。

不等她拒绝，唐赛儿便接着说道：“能和我说说，你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柳兰心眼神闪烁，似乎不愿回忆起这段记忆。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快放我离开这里！”

“既然你们是受晋王的指挥，晋王答应过要给我自由！”

唐赛儿不紧不慢道：“你现在还走不了，除非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柳兰心见唐赛儿态度干脆，犹豫再三，无奈道：“娘亲是生病死的，我也是在她临终前一天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我当时第一时间就去找所谓的父亲去寻求帮助，结果连人家大门都进不去。”

“等我将我娘下葬后，再去找他时，他根本就不记得我娘了！”

“对于他们这些大人物来说，可能玩弄汉人奴仆不值一提。”

“若不是我姿色尚可，他说不定都不会搭理我。”

“我也就此阴差阳错，被安排来到了大明，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她声音逐渐哽咽，语气一顿：“够了吗？”

唐赛儿莲步轻移，上前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毫不嫌弃上面的泥泞：“你恨他吗？”

柳兰心神情苦涩：“恨又如何，我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什么都办不到！”

“当我得知他根本不记得我娘时，我多想怒斥他的无耻，可是我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下去也无颜再见娘亲！”

唐赛儿抚摸着她的手背：“过去你可能没有机会，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摆在你的面前。”

“想想你娘亲临终前的遗憾，你就不想看到你父亲跪在你面前，祈求原谅吗？”

柳兰心内心中的恨意被点燃，她咬牙道：“我才不会原谅这种人，若真的有这一天，我会毫不犹豫砍下他的脑袋！”

唐赛儿轻声道：“这不就对了，你能一直躲到什么时候。”

“他依旧会过着自己的潇洒日子，继续去祸害其他良家妇女，未来会有更多和你娘亲一样的女子出现。”

“既然无法原谅，为什么不想方设法去反击。”

柳兰心下意识紧紧握住唐赛儿的手，仿佛攥住了救命稻草：“如何反击？”

唐赛儿会心一笑：“无生老母会给予我们指示，当下你需要去的地方，是东蒙古！”

“另外柳兰心找个名字不能用了，你可有想法？”

柳兰心眼神微动，低声道：“我小名铃儿，我娘姓安，若要换个名字，我就叫安铃……”

她说着，不解抬眸：“为什么要让我去东蒙古，我的细作身份已经暴露，东蒙古的接头人不会再信任我的。”

她其实隐约已经意识到，朱瞻墉是想利用她！

唐赛儿拿过旁边的面具，替柳兰心戴上：“你不需要去取得他们的信任，从今日起，你就是白莲教传经使，往后将负责东蒙古区域的施善传教。”

晋王府内。

朱瞻墉看着清晨的初春之景，呼出一口热气。

半年内，大明之外天下将乱！

他已经无法预料今后会出现什么变故，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储备一些后手，有备无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