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都死了多少人了,一味这样避开纷争,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其实那些脱离信奉的人并非信仰不坚,而是他们需要白莲教站出来,号召他们!”
“以白莲教在东蒙古的影响力,稍加武装,那些宵小岂敢如此放肆。”
唐赛儿却倔强地摇着脑袋:“绝对不行,无生老母是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我们手上一旦沾染上罪恶的鲜血,将无法再回归无生老母的怀抱!”
“信徒的家人们都在真空家乡等着他们,庇佑他们……”
安铃面具之下的脸颊满是费解:“圣女,难道现在这样就像话吗?”
“我一直不明白,当初在青州,教众明明可以驱赶盗匪,为何就不能阻击官兵!”
她自从加入白莲教后,也了解了很多之前的往事。
了解得越多,她越心惊!
白莲教的很多活动,明里暗里其实都有朱瞻墉的影子。
到底白莲教是谁来掌控,她现在内心忍不住生出质疑。
她望着唐赛儿倔强的背影:“真的还要和在青州时那样,死了很多人后等人来救我们吗?”
“圣女,你比谁都清楚,这一次朝廷是不会帮我们的。”
“亦或者说,他们甚至可能巴不得我们死在这里!”
“晋王……他不会掺和进这趟浑水,能救我们的,只有自己!”
“圣女,如果你是为了晋王的话,我觉得是时候……”
安铃正欲继续说下去,唐赛儿却突然转过头来,冰冷的眼眸似能冻彻世间万物!
“安传经使,你的话有点太多了!”
“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是为了特定的某个人。”
“过去迎击盗匪时,我认为那可能是正确的,手里应该握着刀,至少应该用来自卫。”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手里有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畏惧我们,根本看不到我们真正的样子!”
“白莲教不应是这样,更不该让世人忌惮畏惧,我们要是因一时冲动,迈错一步,可能都会万劫不复!”
安铃隐约明白了唐赛儿的想法和顾虑,心也随之跌入谷底。
“那我们现在为什么还要逃跑,不如就此赴死,岂不是更痛快!”
“圣女,你到底在等着什么?”
唐赛儿白色袖袍下,玉手紧攥。
她坚信,这一次圣子一定还会前来!
白莲教不需要握着刀,因为自有持刀之人来守护白莲。
这时,后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队伍后方的一名教众大吼道:“那群投靠瓦剌的杂碎追上来了!”
“诸位,拿起自己的武器,保护圣女和传经使!”
唐赛儿神色一怔,看着这些狂热信徒抄出准备好的武器,脸色泛白。
安铃眼神幽幽道:“圣女,看来这些教众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他们愿意付出无法去往真空家乡的代价,也要护住我们!”
“我们真的还要继续让他们失望,让他们的死白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