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藩令不止送到了汉王府,朱高燧似乎也在恢复赵王头衔的同时,收到了下达就藩的圣旨。
朱高燧对于这样的结果,心情更是复杂。
他本以为接下来只要追随自己二哥,很多事情尚还有转机。
加上皇上将南线贸易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二哥,对二哥肯定相当器重!
谁能料到事态会发生如此戏剧性转变,说栽就栽。
皇上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甚至不找他们谈一句话,仿佛失望透顶一般,直接让他们就藩。
他第一时间就来到了汉王府,打算好好找自己二哥商量一下以后的打算。
席间,朱高燧又给朱高煦倒满了一杯酒:“二哥,我也不绕弯子了,咱们之间的法子走不通,不能就这么算了。”
朱高煦自顾自喝酒,甚至笑道:“老三,我们马上就该去就藩了,你去延安,我在乐安,你还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吗?”
“他把我们两兄弟拆得这么远,就是为了让我们以后再难联系。”
朱高燧不甘道:“二哥,你拼了这么久,不惜在交趾忍气吞声这么长时间!”
“你看看瞻墉,他不仅顶上了晋王的头衔,还坐拥奴儿干以及东蒙古。”
“反观咱们,身为皇上的亲儿子,待遇连孙辈的冰山一角都不如!”
朱高煦哑然一笑,对此倒没什么太大的意见。
“瞻墉有大才,这次应天的事情要不是他及时赶过去处理,现在我可能就不是就藩这么简单了。”
“说到底,我欠他的人情可多了……”
朱高燧一脸诧异地看向朱高煦,从未见过自己二哥对一个人有如此高的评价。
要知道自己二哥向来心高气傲,能入其眼的人可不多。
他回想起朱瞻墉的面孔,脸颊条件反射的抽了抽:“这小子的确有本事,你说他这么有能耐,皇上怎么不立他为太孙?”
“我最搞不懂的就是这一点,咱们要是努力一点,老爷子就得敲打我们!”
“反观朱瞻墉那小子,稍有点成就,皇上不停把他往上捧,却只给个晋王的名头。”
朱高煦听后,却是唏嘘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虽然只是我的猜测,但瞻墉现在的遭遇,和我们又有多大的不同。”
“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他不争不抢,但和我们一样,终生无法触碰真正的高位!”
朱高燧眼神闪烁,语气随之一沉:“二哥,要不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扭转瞻墉的想法?”
“他现在的确成长不小,倘若我们有他协助,这大明……”
本以为朱高煦会和过去一样,再燃争权之心。
可朱高煦喝了口酒,却毫无兴趣地摆了摆手:“老三,消停点吧。”
“咱们走到这步田地,皇上现在够给我们面子了,你得庆幸咱们是他的孩子。”
“你忘了靖难成功之后,老爷子削藩有多狠?”
朱高燧显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身上流着的可是大明皇室的血脉,为什么一眼就能望到命运的尽头。
这种无力反抗的悲哀,让他几度喘不过气。
他识时务,可不代表他甘愿沦落成籍籍无名之辈,守在一个小地方终老。
朱高煦瞥了眼朱高燧,瞧出了对方的心思,脸色逐渐认真道:“老三,二哥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