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扭过头,看着安然坐着的两人,问向傅沅:“这两人看来不太给本王面子啊。”
“本王都还站在这里,他们就敢这么一直坐着。”
年轻男子眉头一皱,辩驳道:“晋王,我们先来的这里,你未免太不讲礼了。”
“你可知道,按辈分,太子都得管我爹叫声舅。”
中年男子虽不喜朱瞻墉这蛮横的态度,可还是站起身来,早听闻晋王过去曾是个纨绔子弟,现在看来,果真是本性难移。
皇上这一病倒,就开始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了,简直丢太子府的脸!
年轻男子却依旧坐着不动,似乎在和朱瞻墉较劲。
朱瞻墉指着年轻男子笑了笑:“你们瞧瞧,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远亲都敢和本王摆谱。”
“你们这些人跟嗅到屎味的苍蝇有什么区别,眼看现在皇上病了,都跑过来挣表现,献殷勤!”
年轻男子脸色顿时一变,显然被戳中了内心所想,恼羞成怒道:“你血口喷人!”
朱瞻墉眼神微动,打量着中年男子:“还是说,你们这会儿聚在这里,是在商量一些不能说的秘密?”
“傅沅,你的客人过来,杜涛还得陪着,你们二人官署不同,走得还那么近,难得啊!”
傅沅瞬间慌了,双腿发软,就差当场跪下。
这话从朱瞻墉嘴里说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很清楚大家巴结晋王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晋王的权势、资源和在皇上跟前的话语权!
杜涛吓得急忙辩解道:“晋王,都是一场误会,我今日只是恰好前来……”
朱瞻墉直接给了对方一个白眼:“人家有客人,你还凑过来,你这么闲吗?”
“大理寺案子这段时间挺多的啊,不够你忙的?”
杜涛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瞻墉最终目光落在了年轻男子身上:“还坐着啊?”
不等年轻男子反应,朱瞻墉一把抓住椅子,连带着年轻男子一起扔出了正厅。
中年男子吓得急忙冲了出去,惊呼道:“我儿!”
“晋王,你是不是疯了,有你这么对待自己亲族的吗?!”
“此事我定会禀明皇上!”
朱瞻墉眼神微动,好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男子脸色变换,朗声道:“在下张庆,沈王妃的弟弟!”
朱瞻墉摸了摸下巴:“沈王?”
他记得沈王朱模好像就在山西就藩,而自己三叔在陕西延安。
这两个地方隔得可不算远,如今沈王妃弟弟突然跑过来,这其中会否有什么联系?
傅沅脸色一变,急忙解释道:“张大人恰好路过顺天,我们原本就有些交情,算是半个同乡,所以今日才来找我的!”
朱瞻墉轻轻点头,又一次看向杜涛:“人家同乡见面,你又是为了什么过来?”
杜涛内心叫苦不迭,今天这事情谈得真不是时候,好端端的,晋王怎么就过来了呢!
这实在是太突然了。
难道说,他们的密谋已经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