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生元一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朱瞻墉接着说道:“刘柴他们本身就有厂子,他们比谁都清楚这份薪酬是高是低,能在保证自己赚钱的同时,让大家日子都慢慢过得好起来,为什么非得压价呢。”
“因为贪婪!无止尽的贪欲会让大家失去本心,丧失人性。”
“改变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但如果循规蹈矩,那是无法创新实现成功的!”
杨生元抿了抿嘴,不由陷入沉思。
或许是所站的角度不同,对于商人来说,第一个念头就是趋利避害。
明知道做一件事会带来麻烦,商人就不会去那么做,因为这样会影响自己的生意。
朱瞻墉没有打断杨生元思考,看着依水村的村民踊跃报名,他知道新的局面正在缓缓打开!
隔天,建设工作正式投入进来。
不仅仅是厂子,煤场同样也招人,原先北边失去工作的工人,一听说煤场一日二十五文,包三餐,上夜班还有五文补贴时,全都一窝蜂涌了过来。
朱瞻墉一直都在观察依水村的村民,这些人还挺知足,并不会因为煤场工钱给得高一些就试图离开。
同时无论在煤场还是新织厂工地,朱瞻墉都叮嘱大家互相监督,工钱给足了,大家就不能偷懒。
要是有人拿钱不办事,一旦被发现,全体降薪!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新织厂建设的效率非常高,半个月过去,已经有了雏形。
他从不要求村民加班加点,相反到点就休息回家,绝不留人。
休息得好,工作效率才高,一个劲驱使工人,失误反而会越来越多,陷入恶性循环。
他可不想好好的一个织厂,还得搭进去几条人命!
除了平日来工地当监工,他这边还会去其他织厂视察。
官营司组建完成,现在正是官员和本地布商互相接触磨合的关键阶段。
这套模式只要能运作顺畅,今后官营司接触的生意也会逐步增加!
一日傍晚。
朱高煦纳闷地看向前方的朱瞻墉:“你小子大晚上不吃饭休息,带着我要去哪儿?”
朱瞻墉神秘笑道:“二叔,你跟着我就行,马上你就知道了。”
朱高煦一脸迷惑,暗暗嘀咕,这小子到底又在搞什么?
谁知道转眼间,他就出现在了一处灯红酒绿的地方,楼阁之上,姑娘们挥舞着丝绢,不断朝下方抛着媚眼。
楼下浓浓的脂粉气,迟迟挥散不去。
他神色一怔,看着朱瞻墉就要拽他进去,立刻站定脚步阻止道:“你,你小子要做什么!”
朱瞻墉不解道:“二叔,这是你们乐安最大的青楼,春晖阁!”
朱高煦没好气给了个白眼道:“我眼睛又没瞎,我是问你小子带我来青楼做什么!”
“你要是喜欢去,你自己去便是,不必拉上我。”
朱瞻墉笑道:“二叔莫非是怕汉王妃?”
朱高煦闻言,腰背一挺:“胡说什么,你看本王是怕老婆的人吗?”
“瞻墉,不是二叔说你,你也是有家室的人,何必还来这种地方。”
朱瞻墉坦言道:“不过来,怎么视察情况,青楼就算不和官营司合作,今后也得纳入监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