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承闭上了嘴,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向和安:“安儿,可还有不妥之处?”
“和安没有异议,全凭太后娘娘做主。”和安低下头,规规矩矩地行礼。
方才急着与回嘴,丝毫没有思考便说了那些话,和安也深知自己犯错了,便不太敢抬头。
她哪怕再急,也不该这般口不择言,拿祖父与兄长来挡。
太后见她这副模样,挥了挥手对兄弟二人说道:“罢了罢了,你们该忙什么都去吧。如今有安儿陪着,哀家也就不妨碍你们的时间了。”
“孙儿告退。”文泽会意,拉着文承便走了。
文承任由他拉出宁安宫外才停下脚步。他知道太后方才遣他们出来是何意,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反而是另一个问题……
“阿泽,你对那小孩怎么这般上心?”
“皇兄为何这么问?”文泽皱眉,“沈小姐小的时候,你我可都是抱过的。”
“嘁。”文承耸肩,“你也说了,上次见面还是她小的时候,谁知道这几年不见,她如今是什么心性?”
“皇祖母如此喜爱她,可见不是坏心之人。”
“你不懂。”文承睨了他一眼,“此次皇祖母寿宴,这些千金小姐哪个不是挤破头想入宫?要我说,什么大家闺秀的贤淑只是表面功夫而已,背地里要多指不定是什么样的蛇蝎心肠。”
“再者,你瞧老头那日的做派,定是没打算让他的宝贝孙女来参加宴席,她怎还巴巴跑来了?这样小小年纪便会为自己盘算,我可不信她会真心对待皇祖母。”
他口中的老头自然是沈太傅,和安那日迟来,在他看来就是为了入宫而违抗长辈的举动。
文承五岁前是由先皇后亲自教养,自小便看惯了后宫那些妃子耍手段膈应母后,最后还害母后丢了性命,以至于他对这些朝臣女子都厌恶得很。
“皇兄这是说到哪儿去了?”文泽这才知道他想得这般远,有些莫名,“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罢了,这么多年皇祖母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沈小姐若真有二心,皇祖母也不会让她入宫。”
“皇祖母与沈老夫人的交情无需你我多言,就凭着这份交情,皇祖母也会试一试。”
“皇兄,不同的。”
小姑娘和那些女子都不同,她的双眸,清澈得让人不忍。
“生在臣家,能有何不同?”文承皱眉,暗道这沈和安是给他弟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沈太傅将她护得很好,也教得很好。”文泽道,“何况……皇兄你是十九了,不是九岁,针对一个年仅十一的小姑娘,传出去皇兄不嫌丢脸,我嫌。”
文承闻言,撇了撇嘴,将手背在脑后,故作痛心地说道:“哎呀呀,我这亲爱的皇弟平日里也不见得会在父皇面前袒护我,如今却为了一个小姑娘与我对立,长大了长大了。”
文泽懒得理他这位“刁钻古怪”的皇兄,将手背在身后,老气横秋地走了。
倒是两人离开后,太后拉着和安的手坐下,瞧她一脸紧张地低着头,太后轻叹了一口气。
她知道,要走进这孩子的心里,不是三两天能成的事,但她也不希望和安如此拘谨,她想给她最好的,仅此而已。
“娘娘,和安知错了。”见太后久久不出声,和安心里更是忐忑,嗓音软软的,让人完全生不起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