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楚烨的顾虑,文承与文泽也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儿臣算是听出来了,您的言下之意是明日让我发挥我胡搅蛮缠的纨绔能力呗。”文承叹了口气。
“果然是朕的好皇儿。”楚烨闻言,拍了拍腿,一改方才的苦恼,大笑起来。
大黎男子十八方可入朝为官,皇子也要满十八才能上朝,是以,文泽如今还无需上朝,只是向自家皇兄抛了一个“一切靠你”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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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
“沈府小姐入宫已有时日,朕与太后共同商议,已决定择一能者为女傅,入宫学为其授课。”
此话一出,堂下议论纷纷。
其实朝臣们也早便听闻,太后有意招一名女傅入宫为沈小姐授课,只是没想到竟会与皇子们一同在宫学。
“陛下,老臣以为不妥。”宫学的杨太傅率先开口,“宫学向来是皇子与公主的求学之地,突然多了非皇家人,还是女子,这恐怕……”
楚烨挥了挥手:“和安如今在宁安宫长住,与太后相伴,自然是宫里的人。”
为了避嫌,今日沈荣升与沈长风并未上朝,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再听楚烨直呼了和安的名,让许多人心中有了数。
“陛下,臣以为,何不因此开放宫学,让朝中官员儿女得以入宫,接受更好的教导,人才辈出,往后也能更好地为我朝做贡献。” 说这话的是吏部尚书,众朝臣都听得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也都赞同。
话音一落,便听到太子殿下不大不小的一声冷哼,大殿渐渐安静了下来,方才说这话的吏部尚书,此刻无比后悔。
若问各位大人早朝最怕何事,那便是太子爷找茬,尤其是冷哼一声后再找茬。
他们这位太子爷不爱走寻常路,三天两头翘早朝不说,还总爱阴阳怪气,连那些个迂腐的文臣都巴不得他日日不上朝。
“真是好大的笑话啊。”文承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毫不客气,“张大人可是忘了前些日子,您为了令爱,与郑大人争人家聘请的夫子时,可是给出了五十两一堂课的高价,既然宫外的夫子那般好,怎的还想往宫学挤?”
“对了,孤一直很好奇,张大人一月俸禄多少?竟能开得出这样的高价,想来是身家庞大,孤真是自愧不如啊。”
哪来的身价庞大,像他这样的身份,多少有不干净的账目。
张大人的表情变幻莫测,一张嘴张了合,合了张,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只得颤着腿伏在地上:“都、都是子虚乌有的事,陛下明察……”
“是吗?”文承抬眼扫了一圈,忽然定住目光,“诶,郑大人,您说有这事不?”
被点到的正是与张大人向来不对付的大理寺卿,一见死对头被太子爷盯上,立刻火上浇油:“臣可以作证,太子殿下所言句句属实。张大人不止开出一堂课五十两酬金的高价,还嘲讽臣一辈子都无法给夫子这样的待遇。”
回想起昔日羞辱重现,郑大人便恨得牙痒痒。
他头一遭遇到这样蛮不讲理,到别人家门口抢夫子的强盗行为,重点是他还没抢过!
楚烨闻言,皱眉:“张邵,此话当真?”
其实他心里清楚,在朝为官,不可能每人都清清白白,但并不是每人都能露出马脚让他抓到,看起来,今日倒是有意外收获。
“陛下,臣、臣冤枉啊!”张邵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此刻完全是悔不当初。
出头椽儿先朽烂,他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忘了还有这位阴晴不定的太子爷呢?
楚烨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冤枉,此事,朕自会定夺,众爱卿可还有事要禀奏?若没有,那便退朝罢。”
看到皇上面露不悦,再有张邵这前车之鉴,众朝臣哪还敢再提出什么异议?
别的不怕,就怕被他们这位太子爷盯上了,张邵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太子爷这三言两语,他大抵是要倒霉了。
楚烨也确实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意外收获,不愧是他的好儿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