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聪颖才智，世上没有几个女子能胜过你。”文承摇头，“阿楠，你不是这般妄自菲薄的人。”

是啊，她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可如今面对着他时，她竟觉自惭形秽。

“楚文承，我连像寻常女子那般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你要娶我，你拿什么同那些顽固的朝臣做对抗？”苏知楠红着眼问道。

她自己是何情况，她心里清楚，何况顾淮北替她诊治前便告知过，哪怕她的身子能好，可往后若想怀有身孕，也还是难上加难，若真的有幸，也会比旁人更可能因此丧命。

当然，她也不想她这条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因为孩子而丧去。

所以她这样自我的人啊，就应该远离情爱，独自一人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才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我不在乎。”文承抓着她的手，着急道。

“你不能不在乎。”苏知楠想挣脱开他的手，却挣脱不开，索性也任他拉着了，“你是太子殿下，是未来的……”

“没有人规定，当了太子，便一定要登上那个皇位。”文承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苏知楠对他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嘴还未来得及闭上，愣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格外认真。

文承说的不是意气话，更不是为了哄她而特意说好话，那个皇位，无论是他或者文泽来坐，楚烨都已做好了两手准备。

“除了你祖父，你的两位好妹妹，你也不在乎了吗？我也不值得你有一丝牵挂吗？”

“阿楠，我是真心的，真心想迎娶你，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往后你若不愿待在京中，我便陪你离开，伴你护你。”

“你若觉得京中有你可留恋的，想继续留着，或是我登上皇位，子嗣可从旁支抱养，或由阿泽的孩子继位，或是我做一位闲散王爷，像皇叔那般，陪着皇婶游山玩水。”

“难题是难，可只要有心都可迎刃而解，你愿给我一个机会吗？”文承的声音微颤，这是苏知楠头一回见到他这般，几近哀求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自己。

“我……”苏知楠一开口，泪水便随之落下。

文承见状，心疼地将她揽进怀里：“没有人希望自己生来便只能靠药吊着一条命，阿楠，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这不是她的错。

苏知楠抬手圈着他的劲腰，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内，不再言语。

可看着她微颤的肩，文承知道，她在哭。

他心疼地将人搂得更紧了些：“阿楠，你知道我的，那群朝臣也只敢嘴上反对，我若要做的事，没人敢真的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