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与和安正在院内打赌太子殿下何时能进来,就见那一抹红出现在院门外。
“我就说他会进来接人吧!”秦姝得意地薅了一把和安的脑袋,随后两人忙跑进屋内,吩咐喜娘替新娘子将盖头盖上。
苏知楠就这么被喜娘搀着往外走,却不曾想没走几步,手便被交到温暖的大掌中,熟悉的气息让她瞬间安心。
感受到她的手心有些出汗,文承低声笑道:“阿楠,别紧张。”
两人一齐拜别了苏家长辈,看着从小吃尽苦头的孙女终于苦尽甘来,苏太傅不免老泪纵横,但却不可在众人面前失了风范,只是背过身偷偷抹泪。
苏知楠盖着盖头看不到,文承见状,扶着她走到苏太傅面前,将她的手交到苏太傅手中,郑重道:“祖父放心,小婿往后定会好好待阿楠,不叫她再受半分委屈。”
苏知楠低头,看着祖父曾牵着自己蹒跚学步的大手已渐渐苍老,泪珠不受控制滴在他的手腕上。
“好孩子,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兴掉眼泪。”苏太傅见状忙道,随后将她的小手交回文承的掌心中,欣慰道,“往后有太子殿下护着我们楠儿,祖父也没什么不能放心的了。”
吉时一到,苏知楠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作为陪嫁丫鬟,春梧也一并跟在马车旁,启程入宫。
成婚仪式在申时,但午时长明殿便已开宴,只不过仅是宴请太子妃母族亲友,待到晚间,才是宴请众朝臣及家眷。
照例苏知楠只得等到行过成婚仪式,掀完盖头喝过合卺酒才可命宫人准备膳食,奈何文承向来不是守规矩的,更不可能委屈了自家娘子。
他命人煮了碗面端进喜房内,屏退宫人,将苏知楠的盖头半掀起来。
本就貌美的姑娘今日略施粉黛,明眸皓齿,更是惊为天人,看得他有些怔愣。
苏知楠见状有些讶异:“这不合规矩。”
说着她便伸手要将盖头盖住,却被文承抓着:“在东宫,孤与太子妃就是规矩。”
他鲜少在她面前自称“孤”,但苏知楠知道,他这是在给自己底气。
文承慢条斯理喂她吃完一碗面才回长明殿宴客,众人发觉今日太子殿下竟还未黑过一次脸,且无论对谁都是彬彬有礼,就连对苏雯雯也笑眯眯的。
当然,他的笑在苏雯雯看来,瘆人得很。
苏知楠还需在房内等到申时,秦姝与和安怕她一人闷得慌,直接朝喜房奔去。
按理说在这时辰内应是无人能入新房的,但太子殿下已起了个头儿,眼前这两位小祖宗哪个都得罪不得,守门的嬷嬷与守卫权宜再三,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两人推开门走走走入房内,原本轻靠在床边的苏知楠听到声响,早已直起身板,但在听到两位妹妹熟悉的声音时,瞬间又松懈了,忙掀起盖头。
左右已开了先例,且也没旁人知道。
“知楠姐姐,你自己一人在屋内可会闷得慌?”和安问道。
苏知楠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本医书:“我有它呢。”
“我真是服了你了”秦姝被她这好学的模样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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