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人晚上都会聚在一起边说笑边吃饭,若是遇上大事,还能一起商量。
蒋骆见到儿子将两道肉端出来,误以为是他从和安手中抢下的,黑着脸走向他,拳头就要落下。
“爹,你干啥呀!我没抢她吃的!”蒋莫忙向和安求救,见和安点头,他这才收手。
蒋莫喜滋滋地将烤乳猪和窑鸡端到餐桌上,蒋骆则是走向和安,语气有些担忧:“不合口味?”
和安摇了摇头:“多谢大当家好意,我吃饱了。”
两人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和安抬头看了看蒋骆,问道:“您能在宫中暗卫眼皮子底下将我劫走,自是有本事的,可为何却没试着和林锐对抗?”
蒋骆却没有回答,只是垂眸看她,随后轻笑了一声:“不装了?”
和安也不掩饰,直言不讳:“您早就看穿了不是吗?在您面前就不装了。”
“不愧是将军之女,虎父无犬女。”这算是蒋骆对她的夸赞。
“您还没回答我呢。”和安道。
蒋骆默了默,最后是轻声叹气:“怎会没试过?可他手中,是我们塔山寨几十条人命,何况他背后有人,不是我们能的抵抗的。”
“这次之所以能顺利将你绑来,不过是那些人怕动静太大,惊到二皇子,没敢大动干戈罢了。”
“您放心,我见过您的家人,她们没有受虐,只是长期吃不上好东西,难免有些营养不良。”和安道,“殿下寻到她们后,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安抚她们的情绪。”
“你倒是极力地当朝廷的说客。”蒋骆的语气中,有些嘲讽的意味。
“不是说客,我只是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告知。”
“山匪的名声千古年来都是一样的差,就是我们喊冤,也没人愿信。”
他自认在受林锐威胁之前,山寨众人安分守己,从未作恶,就算有那么一两个没忍住打着山寨名号做坏事的,他查清后也立马将人逐出山寨了。
可旁人不知,旁人只知塔山寨住着的,是山匪。
“圣上和两位皇子殿下,皆是仁心仁闻,不会置任何一个子民于不顾。”和安抬头看着他,清明的杏眸透着坚定,“大当家,没有人生来便该承受骂名,既然身正,又何惧影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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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在山寨中平安度过了一夜,也不知是怕她跑了还是怕她害怕,钱婶子特地搬了张小窗进屋,和她一起。
经过短短几个时辰的相处,和安更偏向于后者。
但她也没有深睡,一是始终保持警惕,二是有些认床,加上这石床实在是硬得很,一夜下来,她只觉有些腰酸背痛。
翌日,天刚一亮,和安便起了。
钱婶子比她起得早,恰好端着盆水入内:“小姑娘醒啦?快来洗漱,我将早饭给你送来。”
“劳烦您了。”她昨天就吃了一点,入睡时肚子饿得不像话,胃还有些隐隐作痛。
“客气客气。”
钱婶子转身便离开,和安简单洗漱后,她便端着食盘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