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安的及笄礼宴午时才开场,但她还是一大早就被二位婶婶拉了起来,将流程千叮咛万嘱咐。
“满京城怕是没人比我们安儿更风光了,不仅有太后娘娘做正宾出加礼,还有太子妃做赞者梳发。”
“是啊,这可是旁人做梦都不敢奢求的。”
和安被二位婶婶一顿夸,属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她今日无需如何装扮,只是略施粉黛,身着浅色衫裙,甚至连头发也是披散着,待笄礼开场后,赞者和正宾再为她梳发绾髻。
而一会儿加礼时再换上的衣物,已着人拿到前厅的东房内。
笄礼开始前,秦姝也来了。
“阿楠陪着太后娘娘,会晚些时候到。”秦姝说着,压低音量,“不过……某人已经到了。”
这个某人是谁,不言而喻。
和安闻言,笑弯了眼。
秦姝寻了个借口将二位婶婶支走,这才好让文泽得以入院。
可他没走正门,而是偷偷躲在窗后和和安相见。
“殿下怎么不在院子内等我?”和安撑着脑袋,发丝随意披散在肩头,略显慵懒。
“若是叫人瞧见你私会外男,难免会被传闲话。”可他实在忍不住不见她。
“那也得看看那个外男是谁,若是殿下,没人敢传的。”和安俏皮地眨了眨眼,可话语间到底是有些酸味,“谁让我们殿下如今可是京中各家小姐虎视眈眈的目标。”
从前没人敢觊觎太子妃之位,是因文承的名声实在是令人闻风丧胆,可文泽不同,他虽看着性冷,却从未为难过谁,更是风度翩翩,才貌双全。
圣下只得这两儿子,两位皇子关系甚好,这皇位哪怕是太子殿下坐,也不会为难到二殿下头上,这二皇子妃之位,可是个香饽饽。
文泽看着有些吃味的和安,眸光微闪。
这姑娘难道不知自己也是个香饽饽?
帝王之师一手带大的将军嫡女,这几年来更得太后娘娘亲自教导,多少人虎视眈眈,就等着小姑娘及笄,盯着她的婚事呢。
“殿下?”见他有些发愣,和安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他才反应过来。
“嗯?”
“殿下在想什么?”和安问道。
“没什么。”文泽摇了摇头,忽然将手覆在她的双眸上,“安儿闭眼。”
和安闻言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就感觉他牵起自己的手,随后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好了。”
和安睁眼,就见一个烟紫色的玉指环出现在自己手上,跟秦姝呆久了,她能看得出这是上好的紫玉翡翠。
“殿下,这是……”和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就听他轻声道。
“生辰礼。”
“哦……”和安肉眼可见地有些失落,她还以为这是……
文泽哪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问道:“以为是定情信物?”
“我、我才没有!”和安忙摇头。
“笨安儿。”他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你我之间,早就有定情信物了不是吗?”
“是什么?”
文泽从怀中掏出那个玉吊坠:“这不就是安儿送我的定情信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