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几乎是瞬间便转开了眼眸,继续往厨房走去。
他知道这三日他有些过了,也体谅宝宜辛苦,今晚没想做什么,他也怕宝宜受不住。
知道小姑娘有些困乏,他想快点将热水给兑好。
将热水送进屋里,上前将宝宜的发辫拆开,“你去洗漱,今夜我们早些歇息。”
宝宜没想那么多,因着之前那三天,白日晚上的胡闹,她确实有些累。
一番洗漱过后,两人就躺下了。
元钰将人搂在怀里,看着宝宜睡沉之后,方才轻轻起身,去了院子。
而此时院子里早就站了几个黑衣人,看到元钰出了那间低矮的土坯屋,瞬间跪下行礼。
“见过主子,属下来迟,望主子恕罪。”
元钰虽是一身再普通不过的衣衫,但俯瞰睥睨的气势丝毫不减。
早在去给宝宜打热水的时候,他就知道玄一几个已经到了。
为了照顾宝宜用膳沐浴,他并没有急着去处理这件事,什么都没有宝宜重要。
此时元钰面容冷峻,眉宇间也带着阴沉,缓步走到石凳上坐下,扫了一眼几人,方才淡声叫起。
“襄城眼下什么情况?”
玄一上前回禀,“卫将军三人一直在边界和胡人对峙着,并没有交战。”
“刘通一直守在军营,但每日都回襄城,杜大人和何勇传来消息,军营暂时并无异常。”
“拓跋云一直待在刘府,除了派人前来河边搜寻,并无其他举动。”
“属下未免节外生枝,并没有杀前来搜查的那些人。”
“还有一件事,拓跋云到襄城时,并不是自己,身边还带着一个人。”
“属下来时已经查清,是京城王家的子弟,叫王震。”
元钰本来一直面容淡淡,垂眸听着这些琐事。
但听到这个王震,瞬间站起身,眼眸十分幽深。
“王府近日可有异常?或者说可有人窥伺?”
玄一虽不知主子为何变了模样,但想到何英说的话,急忙回禀。
“主子,属下出发前,何英有说过,他总觉得王府外有人窥探,但这人却一直找不到。”
元钰此时眼底变幻莫测,想起下午他独自思索的那些事。
王震是谁,他自然知道,王文秀的侄子,永平帝的表兄。
此人自然是王家的佼佼者,乃王文秀的心腹。
他不信,王文秀只是简单的派王震过来监视拓跋云。
王震前来襄城,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能让王文秀耿耿于怀的,除了他元钰的性命,便只有他母妃的.....
元钰想到一种可能,但他却不敢定夺,他母妃已经离世,王文秀真的会为了一己私欲如此.....
他想不明白,便换了一种思路。
假如他回了京,自然不能让王氏母子轻易死去。
至于这两人死了之后,他也不会放过,定也要将两人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元钰豁然开朗,这王文秀对他和母妃的恨意,只怕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只是,母妃的寝陵还在皇陵.....
母妃为他惨死,梦境也好眼下也罢,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氏再伤害母妃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