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宜觉得心里难受极了,脑海里和元钰的点点滴滴不停的回放着。
元钰对她的认真爱意做不了假,她对元钰的依赖眷恋也都是真。
她不信这男人会骗她,她无论如何,都要和元钰当面坐下好好的谈,然后问清楚一切。
况且此时襄城和军营动乱是很严峻的事,元钰不能分心,所以眼下不是谈论这件事的好时机。
她也有些乱,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做。
但她绝不会自我陷入那些怀疑,从而将两个人的感情否定.....
宝宜将字条烧掉,垂眸坐在榻上不知想着什么,久久未动.....
...
元钰此时正快马加鞭的赶往襄城,而这一路上,脑海里全是宝宜。
正想着不知此时宝宜可有好好午睡,便看到了远处的襄城城门。
他只能敛下那些叫嚣的冲动,如果再不收敛,他恐怕会不管不顾,折返回山庄。
元钰回头看了一眼山庄的方向,定定的看了许久。
在玄一小心的提醒下,沉默的下了马,和玄一简单乔装一番,便分批次进入城门。
他要隐蔽回城,自然要谨慎。
等元钰从王府东北角的暗门,进入王府时,此时已经快申时初了。
匆匆去了华安堂的书房,何英早已在书房外等候多时。
何英小心的观察了王爷一番,见王爷并没有受伤,且依旧沉稳淡漠,他才彻底放下了心。
赶紧上前行礼,面色隐含激动,但竭力保持着镇定,“属下见过王爷。”
元钰淡淡的扫了何英一眼,“起吧。”
何英跟着玄一几人进了书房,先是回禀起王府的事。
“王爷,之前在七里别院路上抓到的胡人,经过审问,有几个松了口。”
“其中有一个是拓跋云的亲信,他说扶风山庄的路会暴露,的确是因为一个王府的婢女。”
“属下已经调查清楚,那婢女是红绣,早在一个月前已被拓跋云砍了脑袋。”
“红绣是在四年前来王府的路上,从赵大白口中听到了蛛丝马迹,而赵大白当时是无意之言。”
元钰本是垂眸不耐的听着这些,他早已有所猜测的话。
但听到是赵大白四年前的无意之言,还有之后对待红绣的那多事之举。
这种种行为,致使发生了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他心下仍是觉得恼怒。
“赵大白人呢?”
何英有些顿住,他想给赵大白求情,但这些事,赵大白虽无恶意,可却都是因他坏了事。
“回王爷,查出来后,赵大白自知犯了大错,上吊自尽了,但在半夜之时,被人发现,所以...”
元钰最是厌恶蠢材,这赵大白对他极忠心,甚至可以为了主子不要命,但这愚蠢确实让他一言难尽。
幼时,他的确喜欢留愚蠢的奴才在身边。
因为他的性情是秘密,年幼时伪装的不够深,自然不希望身边有聪明人能看透他。
可此时,他早已不是幼时的自己,即便他眼下不再隐藏他真实的性情,也无人胆敢置啄。
元钰垂眸,刚想下令将赵大白处死,却莫名想到宝宜被那蠢货逗乐的笑颜,以及幼时他母妃温柔的眼眸...
这是第一次,他想杀人,竟还有了顾忌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