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是在次日下午申时回来的。
宝宜一直在文若逸的书房等着,看到珊瑚的身影时,她很是高兴。
起身去将行礼的珊瑚扶起,语气带着娇软,“珊瑚,我很担心你。”
珊瑚垂着头,听到姑娘娇柔的嗓音中隐含挂念,心下感动,收敛起黯淡的心绪,抬头笑着安慰。
“奴婢无事,让姑娘担心了。”
宝宜摇头,看了一眼院子的方向,有些疑惑,“大刚呢?”
珊瑚直接跪地,“姑娘,奴婢有负你的恩泽,大刚他...”
宝宜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珊瑚再沉稳,面容上到底是隐含着一丝落寞。
“奴婢到了村子后,直接去了大刚家,但是房屋上锁,屋里没人。”
“没办法,奴婢就去了胡婶子家询问缘由。”
“胡婶子说,在姑娘离开的第二日,大刚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说是要下山去。”
宝宜有些惊讶,于大刚上一世那么喜爱珊瑚,为什么会这样...
“那胡婶子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珊瑚摇头,“奴婢去找胡婶子的时候,她见到我很吃惊,一直在问我为何会回来。”
“因为大刚和胡婶子说,我已找到了家人,不会再回山村了。”
宝宜觉得这些事实在是难以预料,上一世于大刚为了珊瑚而死,这一世因为她的原因,两人竟...
一直未发言的文若逸,蹙眉若有所思。
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文若逸将所有的事情,前后的又梳理了一遍。
这件事说白了,本就是一个婢女的小事,只因着宝宜上心,他才给了几分关注。
但此时,他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不仅如此,他还有着诡异的感觉,总觉得这猎户的事有些不对劲。
扫了一眼垂头的珊瑚,沉声追问,“除了这些,他走时可还有什么异常?”
珊瑚自小做婢女,察言观色是基本,且她心思通透,听出了表少爷的语气的郑重,心下一紧。
“奴婢也有问过胡婶子,她并未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但奴婢得知大刚走时并未拿包裹。”
文若逸垂眸思索着,一时之间,书房内很是安静。
再抬眸时,他率先看向宝宜,“表妹,你可是决定好要回京,如果决定好,我们这几日就准备出发。”
宝宜愣了片刻,过了一会才点头,“我们走吧。”
文若逸和傅策对视一眼,心下了然。
“宝宜,你先回院子歇着,有事哥哥再告知你。”
宝宜知道她帮不上忙,心里也因为于大刚的事忧虑,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内只剩下了文若逸傅策两人。
文若逸觉得世事难料,处处都透着诡异的巧合,他看向傅策。
“表弟,你可知这宅子只来过两个外人,便是珊瑚和那个猎户。”
“珊瑚并无问题,但那猎户并非我们的人,怎能不防。”
“一个猎户不好好留在山里,却下了山不知去向,这样的事看似无异常,但我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