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钰抬眸看向那个满身血污,失了一只眼睛的女人,眸光蕴藏着冷意,但他笑了出来。
“朕有了一个十分康健的皇子。”
王文秀怔住许久,猛地转过身,却摔倒在地上,狼狈的抬起头,低声嘶吼。
“不可能,我早有准备,你这样的贱种,就应该断子绝孙!”
元钰不甚在意,面容满是诡谲,“你说的准备,可是朕十二岁时受刑过后的那碗补药...”
看到王文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笑了。
“那碗补药,朕可舍不得喝,自然是要留给你那个废物儿子,他可是喝的极欢喜。”
王文秀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不停的呢喃,“不可能,不可能,皇帝有儿子...”
元钰笑了,“你那个病孙子,早已被朕砍了脑袋,他究竟是不是你的亲孙子,你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
王文秀被这些不明不白的话勾住心弦,不管是哪一句话,都令她极其痛苦。
她既希望那是她的孙儿,又希望不是,但她更不想她的儿子断子绝孙。
想到刚刚这贱种说的话,生了一个皇子,她满是恶意的看向元钰。
“你可真是和你娘一样,命硬得很。”
“当年在宫中,我故意点了迷香,故意给了你两个婢女,故意激怒你...”
“我都已经成功了一半,那些朝臣都已经看到了你失控的模样。”
“我按弑母的名义处罚你,那鞭刑我做了手脚,即便如此,你还是死不了!”
“你不仅没死,你竟还去了西北,拿下了军权,拿下了半壁江山...”
“我王文秀悔啊!为何就是杀不死你,为何!”
元钰眸光极冷,但面容上很是淡然,“你杀不了朕,永远都杀不了。”
王文秀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你和你娘一样,都是我的克星...”
“我是没有她美,偏偏她什么都出类拔萃,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就连我当年的未婚夫也觊觎着她!”
“你外祖赵家的祸事,的确有我王家的手笔,我厌恶你娘四处招摇,她活该家破人亡...”
“我不喜欢先帝,但我喜欢你娘的东西,我喜欢权力,所以我进了宫。”
“我万万没想到,你娘会活着,且还回了宫,再次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拼了命拥有的东西,她轻而易举的就能拿走,为什么...”
元钰忆起母妃的音容,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着王氏,那冰冷的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那些,本来就应该是母妃的东西。”
“当年在科举上做手脚的,是你们王家所为,而你们王家栽赃陷害给赵家,使得赵家家破人亡。”
“朕的外祖父是一个心有大义,正直凛然的孤臣,他合该名垂青史,享誉盛名。”
“朕的母妃端庄贤淑,钟灵毓秀,她和父皇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否则你以为父皇为何会寻找她十多年。”
“只要母妃点头,她就有荣华富贵,如果不是你们王家步步紧逼,害死了她弟弟,她怎会回宫。”
“母妃性情坚毅,外柔内刚,眼里容不得沙子,她怎会稀罕妾室之位。”
“父皇身为帝王身不由己,为了社稷娶妻纳妃,背弃了和她的诺言,母妃她早已放下了年幼时的情意。”
“她从不想争宠,她要的唯有一心一意,父皇弥补的再多,都已物是人非,她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