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是他的长子长女,但那一身的贵气和沉稳的气场,竟令他不敢直视。
他不禁心里更慌,嗫嚅半晌,“策儿,为父自知犯了大错,罪该万死,为父...为父...”
傅策面容淡漠,“你可是想让我原谅你?”
傅华很想点头,但他不敢,只能垂头不语,许是跪的时间久了,整个人颤颤巍巍。
宝宜看到眼前的伪君子做这番姿态,实在是恶心的慌。
强迫她娘,残害发妻,休妻再娶,倒卖长女,害死长子,这样的人渣都不配称之为人。
她看向正堂,突然开口,“王曼枝和傅亭在哪里?”
傅华没想到宝宜会开口说话。
且那声音和口吻,让他觉得陌生。
他本就没把希望放在长女身上,长女那般懦弱,实在是不能救他。
他感受着气氛的异常,不敢磨蹭,“在...在正堂。”
宝宜垂眸看了傅华一眼,语气很是淡漠冰冷。
“一个不知廉耻心思恶毒的女人,做下那么多的罪孽,怎配躲在屋内,装作不知。”
傅华对这番话大吃一惊,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看到长女身后的人去了堂屋。
瞬间,女人的尖叫声响彻在正院,随即王曼枝母子三人便被扔了出来。
宝宜看到傅亭嫉恨的目光,面容十分平静,“你恨我?”
傅亭早已没了往日楚楚可怜的姿态,她受过刑,手上身上全部都是伤痕。
她再无往日装模作样的心思,绝望令她失了理智,心里的话便脱口而出。
“你这样空有美貌的贱人,如何配有好日子过,你就应该自卑懦弱,永远被我压在脚下。”
“你如此蠢笨,偏偏有个好哥哥疼你,凭什么!”
宝宜觉得可笑,“就因为这些,你日日哄骗我欺辱我,最后来害我,送我入宫的事,是你出的计策吧。”
傅亭不顾傅华的阻拦,厉声怒吼,“是我!你这样的一张脸就应该被男人日日压在身下羞辱。”
“我本是准备让你进宫整日活在恐惧中,想死死不了,那样的滋味才够痛苦。”
“现如今,我早就后悔了,我不应该送你进宫,我应该将你卖进妓院,让你受尽千人骑的羞辱...”
宝宜虽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样恶毒的话,她还是有些生理不适。
身后的钻石上前甩了傅亭几巴掌,直打得那双眼睛里露出了惧怕才停手。
傅华被这一幕惊住,半天回不过神,他大着胆子仔细的看向长女,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王曼枝在暗牢里亲眼看到她爹被施了剐刑,她早已没了神智,此时更是呆呆的,整个人犹如失了魂。
宝宜觉得索然无味,看向傅华,“当年你买下我娘时,都发生了什么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傅华顾不得多想,急忙开口,“我当年是在延城一个巷子口,看到她一头的血污,就那么冲了出来。”
“后面有许多的人在追她,在她被拖回去时,我买下了她。”
傅华不敢隐瞒,到底是说出了原因。
“她那时虽小,但眼睛极美,且露出的皮肤极白,我这才动了买下她的心思。”
“那会那个牙婆根本不卖,但我是家中嫡长子,自小就不缺银子,我掏出了一千两,那牙婆犹豫了一瞬还是摇头。”
“我看出是银钱的原因,直接又加了一千两,那牙婆便松了口。”
“牙婆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什么国公府的姑娘还不如一个学子大方,可别怪她老婆子。”
“后来还说,那脑袋磕成那样还不允许给她治,早晚都是死,还不如卖了,老婆子我赚上一笔,大家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