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答案的,不会。
李宸朔对他好是真的,那份对帝位的势在必得也是真的,可是温醇不适合那个皇权颠覆的位置,这份利用之下有几分真诚,他猜不到,也不能去赌,之前之所以可以幻想着能嫁给梦中的“真命天子”,也是他在自欺欺人罢了。
王稳所述血淋淋的扒开了他的伤口,也唤醒了那个沉溺落日余晖的自己,夕阳将近,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祝明殿中休养过一阵的李承懿,也终究见到了一个人。
李宸朔思虑再三还是踏入了这座宫门,虽说大局观告诉他这个六皇弟对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内心中的忐忑依旧存在,所以他来探望探望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不小心入局。
可是还没有踏进前殿,便被人阻拦在外。
悲焉这几日被打发出来站岗,便是为了阻挡这位不速之客,至于原因,身体需要静养,故而谢绝探望。
李宸朔环视这所已经稍显落魄冷清的院落,一切都没变,一样不受宠,不被父皇重视,在这皇宫中的角落中当一个透明人,对于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远远推开,这便是那位身有不足、心有所缺的六皇弟。
悲焉看着那好言告辞的背影走出祝明宫外,心中纳闷,他收到命令时,还怕王爷拒绝这位深得宠信的三皇兄,是否会引得对方生气,偏偏当时王爷只是笑了笑,并未言语,现在看来果真是料事如神。
李承懿早就知道这位三皇兄有多么日慎一日,能打消对方疑虑的不是巧言善辩,而是如何去做,毕竟原主这个六皇子一向不曾去牵涉党政,不爱见人,若是因为这次天上掉馅饼,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反而才是引人深思。
三月底,皇室春猎
时间流逝终究会掩盖一些东西,轰动一时的赐婚事件,在李宸朔获封宸王之后更不再被人们经常提起,唯一变的只是温醇和李承懿两个名字之间从此便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李承懿在祝明殿养了将近半月的伤遮人耳目,便请示皇帝搬回了宣城王府,至于为何不去襄王府,礼部那边按照靖安帝的意思,要对这场婚宴大半,襄王府乃是新婚之地,作为一字王的府邸再加上文岐帝卿的婚宅,自当需要好好布置。
宣城王府如今也只能算是他暂时的落脚之地,不过里面没有些杂乱的人,比较符合李承懿的生活要求,住的也更舒服,所以对于这换不换的,他并不着急。
只那日之后他还未见过自己这个名义的上的未婚夫郎,光是从面上便能看出这位文岐帝卿对自己自己这个夫婿有多不满意,听说对方还曾去见过一回李宸朔,只是最后好像是不欢而散。
不过这些小事无伤大雅,反正人都是他的了,其他的不用着急,这次出席春猎,自然不是为了美名名曰增进未婚对象的感情,而是他想要在皇帝面前露个面,让自己这个父亲稍微惦记一下这个刚刚大病初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