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尊上。”兆年应。
清平撇了撇嘴,“想把我支开就直说嘛,还找借口。”
乌云奚微笑。
清平飞快站起,走出凉亭,“唉,我叫清平,清平的清,清平的平,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里几口人?”
声音渐远,乌云奚仿佛看见了兆年此刻脸上的神情有多麻木。
凉亭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封见雪还闭着眼睛接受记忆的涌入。
乌云奚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晶球,用力捏碎。
盛大婚礼当天,郡都下了一场很大的雪,喜庆的红布,覆盖了厚厚的积雪。
封见雪在城墙上,等了他三天三夜。
乌云奚没有如约而归,他失信了。
封见雪派了人去寻他,去何处?去他曾经说过的,很远很远的东边,找一座无祁山。
淮安去了,带回来的消息是:那是一座仙山。
封见雪站在窗前,什么都没说,他去找了清平,问:你知道他在哪。
清平说:是我们凡人无法踏足的领地。
封见雪:告诉我去的方法。
清平:我不知道。
后来,清平被囚禁了起来。
时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朝堂选秀封后的奏折堆积如山。
封见雪没理会,养精蓄锐多年后,主动对异邦发起进攻,御驾亲征,一年后攻入异邦主城,成功将异邦纳入天骏国土。
那年封见雪三十八岁,驰骋沙场,浴血奋战,像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刃,势不可挡。
风华正茂,鬓角却悄然染上了白霜。
时间荏苒,转眼又过了几年。除了批奏折,封见雪剩余的时间,都会回去乌云奚种植灵草的院子。
可惜乌云奚离开后,就荒芜了。不管派多少人来打理,都无法将那些花草复原。
后来,封见雪躺在龙床上立下遗照。
很平静的去了。
他一生未娶。
郁郁寡欢而终。
一直都在等他……
吧嗒……
乌云奚从记忆片段中抽离,眼泪早就不受控制的落下。
“哭什么?”封见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温柔的擦拭着乌云奚的眼泪。
“封见雪……对不起……”乌云奚没忍住伤感,用力扑进封见雪怀抱,紧紧抱着。
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平静的一生,却处处都透着一股悲伤呢?
明明没哭,为什么我好像看见你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