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余砚就赶着牛车回葫芦村了。
白兰让他驾着马车回去也能快一些,被余砚拒绝了。
余砚说,“你们在城里坐马车比较方便一些,城南城北来回跑的也不至于太累,我坐牛车就行。”
白兰便也没强迫他。
余砚离开之后,余央央一行人也开始动身了。
余央央还差个几天才满一个月,她就干脆继续在店门口坐诊。
余槿和杨思齐则去忙着装修新店铺。
余央央给了他们一张图纸,叫什么原宿阁,画的极其漂亮,连颜色都上了,他们只需要根据图纸进行装修就行。
不过这张图纸里很多东西他们都没见过,比如打磨的干净整洁的展柜和货架,仿佛泛着一层油光,需要找师傅专门打出来,需要一些时间。
还有就是,地板和墙面都是木质的,需要打造成图纸里的样式就得贴木板。
不过木板样式也有讲究,这也需要专门定制。
估计店铺装修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余央央一边给人看诊,一边正好可以关注一下衙门的事情。
李知味强势掌管了华阳县县衙,在他查清楚高相茹都干了什么这段时间,高相茹不得干预任何衙门事务,衙门的人手也统统不许听他的调令。
高相茹这几天可谓是焦头烂额。
高相茹担任华阳县的县令也有十来年了。
一开始,他确实也奔着做个好官,想要好好给百姓做实事来的。
但是人心最经不起考验。
入了官场之后最免不得就是交往和应酬。
大大小小的县令那么多,光是顺天府的县令就有十来个。
看着别人搜刮民脂民膏富得流油,看着别人只手遮天当起了土皇帝。
他们只需要帮着那些土地主遮掩事实,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而他呢,为了一个所谓的清官名头,过的还不如富商家里的一条狗。
他老娘供他读书十几年,不就是想老来过点好日子吗?
华阳县的百姓太多了,明明他兢兢业业,他们却有那么多抱怨。
高相茹的初心越来越单薄。
他想,虽然是父母官,但他总也得过日子吧?我拿一点点怎么了?
后来他拿的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不满足。
高相茹开始学着怎么只手遮天,权势的感觉让他迷恋。
他和别的县令越来越有话题。
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变成这样的呢?已经无从考究了。
高相茹也不后悔。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早点把余央央这个祸患给解决掉。
不过现在多说也无益了。
好在他这些年搜刮的东西虽然多了一点,但尾巴擦的好,也不至于让人抓住什么把柄。
至于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可从来没弄出过人命,他只求财,不害命。
加上这么多年,这些东西早就翻不出来了。
事实确实如同高相茹想的一般,李知味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对高相茹致命的把柄。
但是光是他纵容张柳香张福旺陷害余央央,随后又因报复想对余央央用私刑屈打成招就足够让高相茹喝一壶了。
高相茹被摘了乌纱帽,连同张柳香张福旺一块被打了四十大板。
听说挨完板子之后,那屁股都是血肉模糊的,直接被他府里的人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