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德理眼神也不闪躲了,无所谓的说:“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干啥?我是没想到,就是去参加个记者招待会,竟然就栽了。根据我了解的你们对外国人都很礼遇的,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竟然会安排搜身。我本是行动组成员,出门都是习惯性带着武器的。哪怕那天,我已经把武器留在商店了,您们一说搜身,我还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走。后边你们也都知道了。”
宋翼龙用眼神示意一边震惊的黄国安淡定,别掉链子。老黄立刻低头装着拿笔做记录的样子。宋翼龙看着谷德理继续说:“我们知道是一回事,你说又是一回事,这个你要清楚。另外,我也跟你说了,我们想抓更多的鱼,不想有漏网的,所以,我们也的确需要你的帮助。对你而言,也是个机会。你说是吧?”
谷德理沉默,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从他身体动作和眼神,看得出,他在犹豫了。
宋翼龙趁热打铁的说:“你也知道,对于间谍,各国都默认允许刑讯的,虽然你是海峡对面的,但怎么也算华人,我们也不想弄得太难看。行了,把你知道的说说吧。到了这个地步,你隐瞒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不是?”说着宋翼龙倒了杯温水,走到他跟前,递到他嘴边。
充分的心理暗示,加上被宋翼龙身躯靠近,俯视压迫的感觉,直接让谷德理心理防线崩溃了。下意识的喝了一杯水就开始说了起来。
他就是海峡对面军情局行动组的人,归欧洲情报组管。沃维汉被军情局策反后,他就被安排到沃维汉身边,负责中间联系。
已经开口的谷德理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包括沃维汉策反了郭万钧,并通过郭万钧窃取了国家包括东风快递在内的的一些情报信息。
看到谷德理不再说了,宋翼龙知道对方基本上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宋翼龙歪头看了下监控摄像头,然后,手在桌面谷德理看不见的位置做了个OK的手势。
宋翼龙刻意叹了口气说:“唉,你说这事整的,再怎么的,你们也是华人吧,出卖祖国,怎么就那么轻松呢?祖国不好了,你们能有什么好?早些年,我们国家软弱,被帝国主义侵略者侵略的时候,国人过的什么样的日子,你们不知道吗?做奴才的生活就那么好吗?没有皇帝可跪了,就满世界找祖宗去跪?”说着说着,宋翼龙又激动起来,拍的桌子邦邦响。
而谷德理则低着头挨喷,也不说话了,脑袋都抵到桌子上了。显然这个间谍还是有羞耻心的。
宋翼龙这边开始跟谷德理谈心,国安局那边却是不淡定了。在监控室一直看着的国安局老大安局长,看到宋翼龙做出的OK手势,安局长手一挥就带着国安局的头头脑脑出了监控室。一边往外走,一边做着人员安排,他自己则是径直往总政办公听跑去。这个事太大了,他连先向上级报告,经上级批准后再行动的规矩都顾不上了,直接安排行动,同时去向上级进行报告。
情报详细,目标明确,国安局配合武警迅速锁定了沃维汉和郭万钧两个大头以及几个外围人员。没给他们任何准备时间,直接实施了抓捕,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跟谷德理聊完了家国情怀、礼义廉耻方面的鸡汤后,出了监室就被告知总政那边喊他过去。
对于这个,宋翼龙早有心理准备,就跟着老黄去了总政。
到了总政首长办公室,首长围着宋翼龙转了好几圈以后,一脸无奈的说:“翼龙啊,你说你是福星还是灾星啊,怎么你到哪里,哪里就得出点事呢?还都不是小事。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宋翼龙看着首长调笑的神情,倒也不紧张了。只是尴尬的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首长,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曾有这个疑惑。我看电视剧,看那个狄仁杰啊,包公啊啥的,我就在想,怎么他们到哪,那就出事啊,他们这不是灾星吗?呵呵。”
“嘿,你小子。不错,我喜欢那两位,家国情怀,为国为民。你拿他们两位说事,我明白你的心意和志向了。我一直相信你,这也是安局长给我电话说你要中科院研究员信息我同意的原因。我相信你不会做任何危害国家的事情,你一定有你的道理。”
“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撒出来这么大一张网,一网打下这么多大鱼小鱼。现在,具体国家损失了多少还没查清楚,但可以确定,你为国家挽救的利益是无限的。我不能想象我们最重要的东风快递副总设计师竟然会被策反沦为间谍。以他的位置,如果不被发现抓住,他以后会负责更多的项目,会了解到更多牵扯国家安全利益的信息。我们的损失会多大?我们还能安稳的坐在办公室办公,安静的躺在床上睡觉吗?太可怕了。就这一点,宋翼龙同志,你居功至伟。国安局也要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拉出这一网,后边出了事,他们国安局所有人都是失职,都拉出去枪毙都不算过分的。”
感慨完,首长有对着宋翼龙说:“翼龙,安局长对你在审讯室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说你在审讯时,有打有拉,松紧有度,语言,动作,加上各种心理暗示,营造排山倒海,泰山压顶的气势,直接把已经被你一步一步撤走防护罩的目标压垮了,一鼓作气,摧毁了对方的心理防线。厉害啊。不过翼龙,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发现这个事情的啊,安局长跟我说的就像讲玄幻故事似的,完全说不明白,我听的糊里糊涂的。”
宋翼龙知道,早晚逃不过,总要给大家一个解释的。整理下语言便说:“首长,其实就是个猜测。参加一个记者招待会,不需要那么大的手笔,长短枪都有。哪怕是敌对势力想搜集我们军训的内情,也没必要这么整。而跟我碰上,更是个意外。这事以后,国家担心我的安全,给我加强了保护,给我妈妈都加上了保护。但是,我总觉得,我不应该是那个重点。我一直很低调,尤其是确认参军以后,考虑以后我会参加一些特殊任务,所以,我都没有在外面留下任何图像信息。我本人是不可能这么快被敌方势力注意到的。”
“有了这个判断,我就猜想,这个间谍会不会就是篓草打兔子,他潜伏在我们这边有其他的长期任务。刺探我们军训内情,只是捎带脚的事。而我们国内值得敌对势力派间谍长期关注跟进的也就我们科研技术了。而我看到间谍的信息提到其奥地利籍,从奥地利入境的。我就猜想是不是我们有科研人员在欧洲在奥地利被盯上了。后面,您也知道了,我连诈带蒙的,想把对方带沟里。没想到,我刚喊了伍维汉一个名字,他就露出了马脚。进门听到我说的伍维汉三个字,他瞬间止住的身形和瞬间的紧张都告诉了我一个事情,那就是,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有这一个前提确认,后面我操作起来,就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