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咱们家,我不管你看上了哪家淑女,她肯定是有娘家的,能有绮墨清白?培养起来能不生出肉包子打狗的担忧?
严夫人听得很认真,末了也很认可严大人的话:“夫君说的对。”
太顺了,整得严尚书都有些意外:“……但是?”
“但是。”严夫人道,“我看上的姑娘,娘家也相当于没有啊。”
严尚书:???
严夫人就隆重推出了自己死了丈夫的姐姐的女儿。
当然,要说没有娘家,稍显过分——姐姐还活着呢,且姐姐也有个儿子。
但儿子比家里的二郎还纨绔,打死过人的,靠着家财打点才没闹出来,现在也准备来长安了。
人命官司啊。
严尚书微微皱眉:“首尾可处理干净了?今上可明察秋毫得很,就怕万一……”
“放心吧,当地官员懂事得很,那敢真判了这个案。”严夫人道,“其实有这官司也好——总归是有把柄在咱们手上,将来,不怕媳妇不听的。”
严尚书用眼神表达了“夫人你这套路可太脏了”的嫌弃。
但……还是那句话,无法拒绝。
“夫人要说服我。”严尚书沉吟道,“还得给我看看表侄女的文章。”
“听说文采也是上佳的。”这个严夫人是真没准备,但她还是挺清楚情况的,把姐姐的信递给丈夫,“她不日就要入京了,到那时夫君再考校一二,如何?”
本来,严尚书也不是想现在就立刻把儿子的婚事定下来,既然现在还有的选,他也很愿意观望观望。
就是严老夫人听了儿子这一通歪理,气得三日没和儿媳妇说话。
——你扯淡!什么文采比绮墨好什么一样没有娘家,你无非就是觉得绮墨不是你的娘家人信不过,你当然更喜欢你的表侄女!
严家的婆媳斗法,激烈程度都悄然上升了一个数量级。
这微妙的关系终止于徐影在下一次早朝之后,特地留了严尚书,说,爱卿,朕觉得最近挺不得劲,看奏章常觉头晕眼花。
严尚书:……啊?
臣子是没办法“不痛快就找太医,我又不会治病!”的,严尚书沉默了一下,小心道:“陛下何意?”
“太医说,朕是最近操劳过度了,找个人给朕读读奏章,歇歇眼睛,可能会好些。”徐影微笑,“就看严尚书肯不肯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