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回过头来,徐非非电筒的光亮直直地照着那个人的眼睛,他拿手遮住了眼睛。
一个灰头土脸的大爷。
他怅然地嘿嘿了两声。
“我,我没干啥。”
徐非非声音非常严肃。
“我是警察,我问你在敲什么?”
“我,我,我就是想敲点废铁去卖。大家都在敲,我没犯法吧?”
原来是拾荒大爷。
大爷倒是会来脸色,一听说是警察,跑得比兔子还快当。
“行,我,我不敲了,我马上走。”
大爷走的时候,还不忘记把敲下来的水龙头给顺走。
徐非非走到卫生间的窗户看向楼下,以为可以看到院子里的那座坟来着,但是并没有,是楼房的另一面。
那里是一条乌漆麻黑的巷子。
从卫生间出来,来到客厅,客厅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院子里那棵树,还有那座坟。
很快就看到了那位拾荒大爷,他扛着一个麻袋,进入了另一栋楼。
很快,从那一栋楼里又传来了敲击的声音。
大爷讨点生活也不容易。
徐非非想,安妮的小说《流浪者》,这位拾荒大爷是不是属于这个群体?
如果这些流浪者不靠拾荒,他们又靠什么生活?
转身上了四楼。
四楼的铁门上贴着封条,不知道被谁扯开了,门洞大开着。
这种地方,这种封条也就是虚设。
屋内凌乱不已,王景胜囚禁方燕的那间小屋,有一个窗户,从窗户上看下去,可以看到那座坟。
小房间里有一张上下铺的铁床,铁床上有凌乱的被褥。
被褥看得出来,是新买的,质量并不怎么好。
徐非非掀开被子,灰白色的床单上,有一滩乌红色的血迹。
方燕处于生理期吗?
答案很快就在卫生间里找到了。
卫生间的垃圾桶里,有用过的姨妈巾。
厕所里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卫生间的吊顶塌陷下来一大块。
徐非非从客厅里找来了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拿手电筒朝吊顶里照了进去,视线并不好。
她索性爬了上去,在最里面的位置,的确有一个排风扇。
排风扇并不结实,一拿,整个扇面就掉了下去。
一个圆形的洞口就出现在徐非非的眼中。
从洞口朝楼下看去,那里并不能见到那座年代感浓郁的坟墓,也并不能见到那一棵高大的大榕树。
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她赶紧从吊顶上下来。
给顾凯打去了电话。
他那头接的倒是快当。
“老顾,猎人的帮手不是王景胜,王景胜才是她的目标。”
顾凯反应的快当。
“你是说,方燕才是猎人的帮手?”
“这一盘棋走的真是完美,老顾,注意方燕,她没有完成猎人交给她的任务,她应该还会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