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此刻又有了决堤的风险。
最后她眸色一凝,颓然的背脊挺直,看着洛笙歌:“好,就三个月。”
十日后,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离开了洛城。
任谁也想不到,此时里面坐着的,就是天谕最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
皇宫里,御书房。
洛笙歌穿着一身繁复的帝冕,头戴冕旒,整个人跟个废物一样扑在桌案上。
批不完,根本批不完。
当皇帝怎么会有这么多政务要处理啊啊啊啊。
她后悔了。
别说仨月,三天她可能就会脑细胞死亡变成人干。
忽然旁边伸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拿过洛笙歌手里的朱笔,坐在她身旁,礼貌问:“不介意的话,我帮你?”
洛笙歌看着莫君曜,眼神顿时一亮。
连忙挪开位置,神色恭维:“差点忘了当皇帝您是专业的,大佬您上。”
莫君曜被洛笙歌的俏皮话逗笑了。
他原本担心作为大周的皇帝干涉天谕的内政,会让洛笙歌为难。
但见洛笙歌不介意,他立马下笔如有神。
桌案上小山高的奏折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下去。
洛笙歌见莫工具人如此好用,笑的越发甜了。
莫君曜从未见过洛笙歌这副模样,忍不住偷笑。
媳妇儿好可爱。
他余光又悄悄瞥一眼。
媳妇儿穿帝冕真好看,等回国他也给媳妇儿定做一套。
做跟他一样的。
他各种小心思乱飞,手上动作却一刻不停。
堪称摸鱼大师。
洛笙歌见他这么能干,便理所当然把奏折的活儿都交给了莫君曜。
然后撑着下巴望着御书房的房顶,眼中满是想搞事的狡黠。
“月,出来。”
房梁上顿时掠过一丝暗影,恭恭敬敬跪单膝跪在地上。
莫君曜武功高强,早就知道月的存在,故而也不惊讶。
眼皮都没抬一下,兢兢业业帮媳妇儿做作业。
洛笙歌看着蒙面的暗卫月,开口:“把面罩取了。”
月不卑不亢:“陛下,暗卫不得见光。”
洛笙歌一句话揭穿他身份:“见不得光,却见得应慕蕊是吧?”
月或者是月沧喉咙噎了一下,他无语的掀开面罩,露出里面那张风流倜傥的脸。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他跟洛笙歌满打满算只见过一面好吧?
洛笙歌耸肩:“我直接问女皇的。”
她耳力很好,那日月沧翻墙的小动作自然不可能瞒过她。
她相信月沧肯定也听到了应慕蕊的话。
可之后听祁盈说,这货还是不依不饶死皮赖脸的缠着应慕蕊。
回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月沧眼中闪过的试探。
洛笙歌于是就怀疑这货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当然也可能是纯纯厚脸皮。
但女皇临行前,说她留了个暗卫保护她,名字叫月。
洛笙歌瞬间产生了联想,刚才一试探,果然是他。
想到那日应慕蕊的神伤,洛笙歌直接问重点:“你还是处男吗?”
“咳咳咳!”
此话一出,殿中传出两道剧烈的咳嗽。
分别来自莫君曜和月沧。
洛笙歌怕工具人出事,连忙端茶倒水:“咋回事?被口水呛到了?”
莫君曜喝了口茶水掩饰眼中的害臊,平复了下内心尴尬后才说没事。
月沧则一脸麻木,简直不敢相信耳朵刚才听到了什么。
洛笙歌见她久久不答,还重复了一遍:“问你呢?是不是处?”
“要不是处就给我离应慕蕊远点,人家有精神洁癖,强扭的瓜不甜。”
月沧:“……”
他非得跟一个陌生女人,讨论这么私密的话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