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曜在外不是戴獠牙面具，就是戴兔子面具，司卿尘从未见过他的真容。

可曾经作为朝廷命官的司卿尘，又怎会不认识那个将他革职流放，毁掉他的梦想，让他差点命悬一线的周国君主周君霖。

洛笙歌现在没空给他解释。

“先抓紧给他治疗，剩下的等治好再说。”

司卿尘沉默没动。

作为亲眼见识过周王荒唐的他，即使外面已经盛传周王的美名，他对周王还是深深的厌恶。

别说什么韬光养晦，忍辱负重。

被他亲手害死的人有那么多，就算他之后做的再好，也磨灭不掉曾经对大周，对死去的人的伤害。

“主上，现在就告诉我真相，他是不是周王！”

洛笙歌眸色一冷，心头怒火刚起，又瞬间被她压下。

周君霖当初的确不干人事儿，司卿尘不愿意救也并非无理取闹。

她深呼一口气，冷静下来快速道。

“当初害你的人不是他。”

司卿尘立马打开药箱。

洛笙歌是司卿尘的主上，如果她命令，司卿尘就算不情愿，最后大概也会治疗。

但洛笙歌显然知道司卿尘的纠结点在哪儿，一句话就避免了一场无谓的争吵。

司卿尘诊断出莫君曜昏迷是因为脑中有血瘀，同时体内肺腑受损。

于是先给他熬了活血化瘀，固本培元的药剂后。

又遮住他的脸，请赤霄军中医术高超的军医来施了针。

一炷香后，莫君曜平安苏醒了过来。

洛笙歌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她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手心的冷汗，拍了拍司卿尘肩膀，由衷道。

“谢了！”

司卿尘摇摇头，将目光看向已经苏醒的莫君曜，问。

“所以莫将军一直戴面具。”

“是因为你是周王的弟弟？”

莫君曜和洛笙歌对视一眼，感叹司卿尘的敏锐。

她只说了一句话，司卿尘就判断出莫君曜和周君霖是两个人。

但她反问：“你怎么确定他是弟弟，万一是哥哥呢？”

司卿尘翻了个白眼。

“周太后诞下周君霖没多久，先王就死了。”

如果是哥哥，周太后在先王死前就在偷欢，她胆子这么大？

莫君曜听出他这句话的潜台词，难得语塞：“所以，我是周太后和别人生的？”

司卿尘看他这反应微微拧眉：“难道不是？”

他又仔细看了看莫君曜的面庞。

真是和他当官时，每天抱着美人坐龙椅，恨不得当众宣淫的周君霖一毛一样。

周太后是去哪儿找了个周王的替身，竟然能生出跟周君霖长得这么相似的崽？

莫君曜扶了扶额，无奈的看着洛笙歌偷笑的表情，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司卿尘没想到自己在沐云村做苦逼代理村长的时候，洛笙歌在京城也经历了那些多惊心动魄。

双生子，真假帝王，真假凰女，乱党逼供，杀外戚，斩宦官。

是做了这么多努力，大周才迎来如今的新气象啊。

不过这样才合理。

他就说那傻逼周君霖怎么可能做出开放科举，允许女子入朝为官的事情。

他俯身对着病床上的莫君曜深深作揖，“陛下这些年辛苦了……”

莫君曜对这一礼受之有愧。

说到底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当年他太小了，被困囿在一个小小的皇宫，不懂天大地大。

若当时他没提出和周君霖交换身份，而是想尽办法把他送出皇宫，远离周太后，百姓这些年或许不会过的那么苦……

司卿尘离开帐篷后，洛笙歌坐到床前，“头痛不痛，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