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如若一直都觉得，她会功夫，能守护寂无殇的安全，她曾以为，她能帮寂无殇做很多事，处理很多麻烦，她可以成为寂无殇的左膀右臂。可现在，一次次受伤，一次次受挫，她越来越能感受到她的渺小，有太多事，她都力不从心。

紧紧的拥着寂无殇，如若觉得，此刻她能为寂无殇做的，大约也就只有陪伴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

一时间，马车里安静到了极点。

夜鸾别庄。

马车到了别庄门口，就停了下来，寂无殇扶着如若下了马车，他带着如若进去。

两个人的心思，都在顾战骁和佟婳身上，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在夜鸾别庄对面街口的拐角，有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盯着他们，在目送他们进了别庄之后，才快速离开。

……

佟家，春婉阁。

自从去永昌伯府出了事，之后，佟婉一直都病恹恹的。

身子虚损已经到了极致，她又因为中药，被寂无殇和如若扔给几个下人轮番折腾，身体的摧残和精神的折磨，都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她想要报仇，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佟韬。

眼下，大约也就只有佟韬，会愿意帮她了。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佟婉正寻思着，房门就被敲响了，她循声看过去，就见佟韬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放着吃的和药，缓缓走了进来。之前害佟婳不成，在天龙山被佟婳和顾战骁收拾，佟韬落了一身的伤，一直到现在也没好利索。他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跟笨拙的鸭子似的。

可佟婉却看到了希望。

眼睛亮了亮，随即又转入冰冷无波，佟婉做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一动不动。

佟韬废了很大力气，才到床边上。

看着佟婉那模样，佟韬把吃的，全都放到床头。

“姐，我扶你起来吃点东西吧。”

佟婉没说话。

佟韬无奈的叹气，“姐，你这身子不吃饭受不住，还有药，就算不吃饭，你总得把药喝了吧？姐，事情已经出了，你稍微振作一点好吗？你这样，我看了难受。”

闻声，佟婉翻了个身，背对着佟韬，她用绝望戏谑的口吻低喃。

“那就别看了，只当我死了，眼不见为净。”

“姐，你别这样。”

“你走吧，我帮不了你，你也帮不了我。都是我福薄，注定有此一劫，这都是命。”

“姐，”抓着佟婉的肩，硬让她面相自己，佟韬的眼神里也更多了一抹厉色，“姐，你答应我好好吃饭，好好喝药，你的仇我给你报。顾战骁和佟婳一时半会儿我动不了，可三皇子那头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姐，是真的，刚刚我接到消息，我的人查到了，你说的三皇子和如若，两个人关系不一般。那个如若，不只是三皇子的影卫，还是他床上的人。

他们毁了你，我动不了三皇子，那我先让人去毁了如若。

至于顾战骁和佟婳，我再慢慢想办法。

姐，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吃了太多亏了，更得学会隐忍和算计。咱们从长计议，这仇总归能报，如若就是个开始。

我答应你，我会让伤害你的人，全都付出代价，我一定会做到。

你给我点时间。

你好好吃饭，好好喝药，把身子养好，不然，你怎么能等得到大仇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