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婳情绪激动。

见状，顾战骁到她身边，轻轻的揽住她的腰。

“婳婳，冷静点。”

一边说着，顾战骁一边拿出帕子来，轻轻的按在佟婳胸前的伤口上。那伤口并不致命，但却不浅，也流血不少。

顾战骁看着心疼，手上的动作也满是疼惜。

佟婳把帕子接过来。

“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回去上点药，有两日就能好。”

“嗯。”

顾战骁应了，他也知道，佟婳大约没有说谎，毕竟，依照佟婳的医术，大约是能跟阎王抢命的，更糟糕的情况她也能应付，这点伤的确算不得什么。

可是，伤虽然轻，却不意味着他不心疼。

这是两码事。

顾战骁的疼惜和担忧，佟婳都懂，她扯着嘴角笑笑。

“今儿是大喜的日子，顾将军别再板着这张脸了，这样子会变丑的。”

“不会，在你眼里，我就是最好的。”

佟婳：“？？？”

这种话，从他自己嘴里往外冒，这真的合适？

不过，佟婳也没在这事上跟顾战骁纠缠，她侧头，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她低声道，“让人清理下，把尸体带出去，咱们走吧。”

“好。”

顾战骁悬着的心落地了，自然顺着佟婳。

一旁，褚易也稍稍靠近些。

“我知道暗道里的情况，叫人跟我走吧，咱们先离开这。另外，这暗道里还有些东西，算是展家积攒下来的宝藏，等回头我把位置告诉你们，你们来处理一下。是用来安葬那些受伤害的孩子，还是把东西换成银子，送到他们家里去，算是一种弥补和慰藉，都随你们安排。这是展家欠下的债，虽然还不起，但能做多少算多少吧。”

褚易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却也充满了温柔。

顾战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若非一次次的确认，知道不会有误，他真的有些难以相信，展老爷子那样的恶魔，能生出褚易这样的儿子。

也许褚易说的是对的，佟婳的娘，还有佟婳，就是褚易人生里的救赎。

是他们给温暖了褚易，给了他一道光。

这才点亮了他的人生。

褚易的手也许不干净，可他杀的，却俱是该杀之人，他是个坦荡又温柔的君子，来日方长，把身上的病治好了，也许他会有很不一样的人生。

是带着光的，带着爱的，是围绕着幸福的。

顾战骁心里五味杂陈，有许多话想说，可他并不是一个矫情的人。

对着佟婳也就罢了。

对着其他人，尤其是对着其他男人……他实在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相信褚易能懂。

佟婳将顾战骁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禁想笑。

想当初，顾战骁见到褚易的时候，可是连装病的烂招都用的出来的，他那么酸溜溜的一个人，现在倒也能对褚易惺惺相惜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这胸襟这气度……

就是好！

佟婳正想着，就见跪在地上的展老爷子，冲着褚易陡然伸手。

“展家的东西，死也得留在展家，你背叛祖宗，该死。”

展老爷子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