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在镇北将军停灵三日。

顾战骁给褚易挑选了风水不错的墓地，三日后，就让褚易入土为安了。

佟婳和顾战骁一起，带着三个小家伙，全都去为褚易送了行。包括永亲王、顾战云他们，也全都跟了去。

他们还带了人手，也算是一种保护。

毕竟，展老爷子自落火崖下消失后，就再没露过面。

别庄，还有暗道，他们已经反反复复的搜过了几遍，临近京城的几处基地组织，那是展老爷子最可能去的地方，他们也派人去清剿过了。

但都一无所获。

褚易下葬，佟婳和孩子全都露面，自然应该要小心一些。

墓地。

蹲在地上，佟婳给褚易烧纸钱。

看着火盆里星星点点的火光，她的心沉沉的。

顾战骁说，褚易是展家的一束光，可是，这束光照亮了人，却燃烧的太快了，熄灭的太快了，真的很可惜。

佟婳心里寻思着这些事，像是麻木僵硬了似的，她陆陆续续的，给褚易烧了许多纸钱。

顾战骁也没有打扰，他就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很久，佟婳一行人才离开。

只是，才走没几步，佟婳就停了下来，她下意识的回身四下瞧了瞧。

“怎么了？”

顾战骁上前一步，护在佟婳身侧，轻声询问。

佟婳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四周阴恻恻的，仿佛有人在盯着，有种不好的感觉。”

“你是说姓展的？”

“或许吧。”

佟婳说着，又忍不住四下瞧了瞧。

“褚易死了，那是他的杰作，更是他对我们的挑衅。今儿褚易下葬，他过来看我们痛苦，看我们笑话，也合情合理。”

“那我让人去四周搜一搜。”

顾战骁说着，伸手叫人，吩咐人去四下搜查。

不论展老爷子是否在，搜一搜总归不亏。

暗处。

展老爷子穿着一身乞丐服，头发也乱糟糟的，脸上满是污渍，他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这模样，配着他干瘦的身子和脸颊，更给人一种形容枯槁的狼狈感。不知情的人瞧见他，只怕真的会以为他是个背井离乡逃难的可怜人。

又有谁能想到，他是能搅动风云，害了无数人的恶魔？

看着顾战骁吩咐人四散着搜查，展老爷子的眼神里，露出一抹阴翳的光芒。

他闪身离开了。

佟婳的痛苦，他看到了。

只是，他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开心。

他的心上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沉甸甸的，他清楚，眼下看似完美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他身处绝处的挣扎，他一直都落在下风，落在被人追赶喊打的位置。

活到这把岁数，他还没败的这么惨过。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