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后花园风吹树叶听鸟鸣,好安逸。
风吹得帷幔轻晃满院荷香,绿荷叶真珠乱跳,香榻软绵绵很舒服,白雨翻个身仰头望天上朵朵白云似有心事,小嘴叼着半块糕点忘了咀嚼。
咕噜一声,糕点咽下肚。
“多事之秋,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然还是喜欢作死……”
慵懒伸手去小桌拿点心,薄纱滑落,露出半截雪白藕般玉臂,细指捏住糕点懒洋洋放进小口慢慢品尝滋味,毫无困意。
半晌,伸个懒腰伸伸腿。
裙下光滑细嫩脚踝若隐若现,打个哈欠,丝毫没有天下大难焦急上火觉悟。
北地龙庙几乎全毁所剩无几,无所谓了,掺和一手留下龙泽县庙宇就行,爱拆就拆,少些牵扯更清净,也没去考虑朝廷那些人为何这么做,没必要知晓。
白雨知道很难去猜测那些人心思,若是一个人还可以猜测,可朝廷文武官员还有什么太监以及后宫妃嫔不知多少人,人多了就会杂乱,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做出种种决定很难猜测,某白又不是袁老头那种能掐会算之人。
世间就这样,一代代人出生老死,谁还在乎几百年前曾发生过什么。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罢了。
估计是以为白蛟修的香火神道想要借机打压威胁,说不定逼迫白蛟服软乖乖听话捏扁捏圆,可能此时还在摆足面孔等着妖皇上门告饶。
此时,某蛟躲在地脉护持老巢里睡大觉,却不知冰原出了事……
北境冰原。
狂风大作白茫茫风雪看不见三尺外,一个身穿白色棉衣身影几乎伏地雪上爬行,走过的痕迹很快被风雪掩盖,留不下任何气味儿脚印,渴了舔冰雪,饿了吃寒食,无风无雪趴在雪洞里潜伏只有风雪天才赶路,穿过天罗地网来到冰原。
出发时数人,至今孤身苦苦坚持只为了那一线飞升成仙机遇。
待遇见冰雪生物方知距离成功仅一步之遥。
紧了紧衣物,拿出浆糊一般药泥往身上涂抹,又吃下去几粒丹药,在雪地里滚一圈沾满浑身冰雪,拿出一个有了年头旧罗盘对照一番继续往前爬……
银发男子面色坚定。
不能飞行,不能有任何灵力波动,只能依靠棉衣御寒吃雪水啃冻饼,人在某些时候为了希望能做到百折不挠意志坚定。
回想当年距离传说中的龙骸不过咫尺,却无缘。
还记得回到中原时金翅大鹏鸟黄招酒后直言,似乎经历那事之后心灰意冷。
酒楼飘酒香。
黄招坐花格窗前望窗外古寺钟鸣。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多保重。”
“多谢黄兄……”
那时风暖酒香菜肴美味,而今冰天雪地四肢僵硬,纯阳宫修士剑光不断从附近掠过,西方教僧侣金光灿灿,银发男子觉得他们是想要夺走龙骸又不能明说,呵呵,说什么北海冰原不可妄动世间有大劫,都是扯淡。
说来也怪,冰雪妖物仿佛看不见中间混进来异类。
银发男子尽量躲避气势恐怖大妖,折来折去绕弯爬行,也不管几个雪球怪跟在身后蹦蹦跳跳,也敢站起身朝一别多年某个地方靠近。
冰雪生物数量数不胜数掩盖了气息,并且两教高手只在外围堵截并不靠近。
北境冰原不分昼夜。
也许是过了三天,也有可能过了六天,风雪迷茫啥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