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看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西塞罗。
而后者却带着玩弄般的笑意,盯着死灵法师。
“如你所愿,我帮助你了。”
罗庇阿的身体在发颤,似乎大脑都因为愤怒在抽搐。
可他又对西塞罗无可奈何!
愤怒都是源于无能!
罗庇阿不停地用这句话来提示自己,试图让自己冷静。
可是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自己的情感。
他一把上前,用拳头砸向西塞罗那张坏笑的脸。
手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罗庇阿又一脚踹向西塞罗的下体。
“啊!”西塞罗传来一声惨叫。
“虽然你的灵魂强大无比,可是你仍然能够感受到肉体传来的痛苦,不是吗?”罗庇阿咆哮着,想要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到西塞罗身上。
被戏弄和失去挚爱的痛苦交织,罗庇阿不停将脚踹向西塞罗的裆部。
每一脚,都宣泄着罗庇阿压抑的所有情绪。
直到最后西塞罗奄奄一息,不能动弹,杰拉德爵士才上前拉住罗庇阿,“领主大人,再打他就要死了。”
“死?”罗庇阿听到这儿,他立马停下了脚。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不会让你解脱的,西塞罗,你的灵魂会饱受地狱的痛楚。”
说完,罗庇阿挥了挥手,“莉丝安琪,砍断那个家伙的四肢。”
死亡骑士立即上前,将魔法师的尸体截了肢。
“西塞罗,你不是自诩为最强大的魔法师吗,很高兴地告诉你,你不再是了。”
罗庇阿缓缓后退,走到了魔法师跟前。
“你想要做什么,小家伙?”西塞罗忍受过下体的疼痛之后,仍然坏笑着,想看看死灵法师能够奈我何?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戈弗雷就一剑削掉了他的脑袋。
身体的死亡,让他的灵魂再度获得自由。
可是死灵法师怎么会让他逃掉,立刻开始施展复生法术,将西塞罗的灵魂与断掉四肢的尸体相连接。
由于不是完整的尸体,所以罗庇阿施展的是缝合傀儡的复生法术。
“你要做什么?”西塞罗的灵魂这下有些惊恐了。
虽然罗庇阿无法杀死他的灵魂,可是他有一种不秒的预感。
没过一会儿,西塞罗的灵魂就寄托在了断掉四肢的魔法师躯壳之中。
“巫妖西塞罗,你就等着我为你打造一副完美的躯体吧。”罗庇阿咬着牙说道。
过了许久,教堂恢复了平静,就如同四周的一切都在为艾丽莎默哀。
她的灵魂已经死去,就连死灵法术也无法将其复生。
过了很久,罗庇阿才沉吟道,“将其安葬在圣墓之中吧。”
如果教会的人知道一个堕落的女孩被安葬在圣墓之中,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杰拉德爵士他们将艾丽莎的遗体抬到了墓穴里,放置在达里安原本的石棺之中。
合棺之前,罗庇阿最后一次盯着艾丽莎的脸沉思。
回忆涌现。
和艾丽莎在学院里散步,在黑松镇的窗户前相视,在雄风城的街道上漫步……
“永别了!愿你安息。”罗庇阿闭上眼,棺盖也缓缓合上。
也许真的如西塞罗所说,对这儿最后的羁绊也没了。
“那个魔法师之前说这玩意儿是什么魔枢?”莉丝安琪拿出之前在这儿找到的黑色魔法小球。
“不管了,我们现在要立刻北上,去帝都。”
“去帝都?”所有仆从都大吃一惊。
“是的,我答应了艾格尔德,我们要去帝都,代表骑士团和至高皇帝谈判。”罗庇阿说到这儿,头不自觉的朝上方望了望。
但这才想起头顶不是天空,而是地穴的泥顶。
“这可真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冒险。”杰拉德爵士说道,“那可比对抗恶魔简单不了多少。”
“好了,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出发。各位,打起精神,现在我们随处都是敌人。”罗庇阿说道。
“是。”仆从们立刻领命散去。
罗庇阿依靠着圣棺,与艾丽莎隔着石板最后呆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罗庇阿便带着仆从们离开了教堂。
枯木镇一如既往的死寂,只是没有了安琪儿,这里再也不会回荡钟声。
长满野草的街道,却仍然能够让罗庇阿回忆起一年前自己初到这儿的样子。
“等一等,我们先去一个地方。”罗庇阿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带着仆从们到了枯木镇镇子里的兵营。
只是这儿也荒废已久,部分围墙都已经倒塌。
罗庇阿来这儿,是为了看一看当初自己看到的那栋若隐若现的建筑。
可惜什么也没有。
就像这一趟旅程,除了失去了艾丽莎以外,一无所获。
即使……
罗庇阿也知道,死亡也许对艾丽莎是一种解脱。
达里安不用再背她了,而是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砍掉四肢的巫妖西塞罗。
就像是拖着一块石头一样,达里安一直把西塞罗拖着往前走,肉体不停地与地面摩擦,鲜血淋漓,令西塞罗痛苦不已。
但死亡之息很快又将受损的身体修复,然后再次磨损。
很快,他们又走出了枯木镇。
回到了没有迷雾的鬼屋森林之中。
一路上都是沉默不语,只有西塞罗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莉丝安琪因为听不下去,在征得罗庇阿同意之后,多次割掉了西塞罗的舌头。
到最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圆桌骷髅加荷里斯,由他负责每次西塞罗的舌头长出来时,就再次割掉。